“我记得你。“赛瑟在轰鸣万分的震动和嘶吼声中冲着这个活了八千多年的男人大叫,穿骨兽似乎随时可能打破亚兰地宫的壁垒冲到他们面前,“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大概是我一岁或者是两岁的时候,那是一个月圆的午夜——具体的情形我记不得了……总之就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以前见过你!你潜入过我的母亲的寝宫中,你到底对我们做过什么?!”赛瑟咆哮着,单手撑过石桌,从火海中猛地跳了过来,好像一头从烈焰中呼啸而过的雄狮,他一把揪住了沐基洗的衣领。
隐心眉焦灼万分,想去拉住赛瑟的胳膊,可是被沐基洗挥手挡住了,“我对你,对任何一个人类,都没有个人的居心,”沐基洗语调平静得简直让人发疯,赛瑟被他的语气感染了,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赛瑟,如果我真的想对你或者你的母亲有所不轨的话,威盛凯的皇宫根本拦不住我,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拦得住我。”
“这么说,”赛瑟的声音嘶哑低沉,“你承认你曾经在半夜时分出现在我的床边?”
“是的。”
“你做了什么?”赛瑟的脸色再度变得狰狞,他看起来像个凶狠的复仇天使,而一身白衣的沐基洗则像个迷了路的无辜白衣精灵。
“我没有做任何不利与你以及你母亲的事。事实上,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出于己愿,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你……我的父母……”复仇者的语气明显迟疑起来。
“你父亲的命运从他出生时就早已注定,他对你母亲畸形的爱,是你父母悲剧的源头,”沐基洗轻轻说道,他知道赛瑟没说完就咽回去的疑问是什么,可他的语调却亲切得好像一个父亲正在叮嘱即将上战场的儿子,“我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酿成这种悲剧;实际上,没有人能比你更了解你父母,哪怕是我,很多问题的答案就在你的心中,只是你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地宫摇晃地更加厉害了,石壁和地面都在咔咔作响。仿佛几万头穿骨兽正在围着亚兰地宫打转,咆哮,用它们硕大丑陋的身躯和令人作呕的四肢撼动着每一寸壁垒;石壁上原本晶莹剔透的宝石和脉矿此刻碎了一地,还在不断地从高处往下坠落,撒在他们的头上和衣服上。
隐心眉心中焦急如火烧,可是眼前这两个男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说着陈年旧事,她好几次想打断他们,大声冲他们吼叫,可是却屡次被沐基洗的眼色拦住。她只好闭上嘴等待,肚子里却在暗暗地急到骂娘。
“你真的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卑鄙勾当?”赛瑟送开了揪着沐基洗衣领的手,但是看着后者的眼神却好像随时准备用刀子捅死他。
“我没有,你应该相信我。”换做别人早会被赛瑟的语气和眼神激怒得暴跳如雷,可是沐基洗的口气却多了好几份温柔,“我知道你非常爱你的母亲,色耶公主是你灰暗童年中唯一的一抹亮色。眼下,也有一位母亲需要你去解救。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让你们行动的原因,因为我们需要等候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