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桑阶此番被陛下捕获,一定不得善终;而且陛下将桑阶与我分离,严防我们彼此接触,也是担心生乱,我完全理解。”蓝鸟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激动。
“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你对我撒谎,并且对我的守卫下毒。”赛瑟说。
“我知道你们恨桑阶,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每个人都想捉住他杀之而后快。而且,”蓝鸟的声音开始变得苦涩,但是话语依旧流利;在昏暗之中,隐心眉也看出她红了眼眶,但是蓝鸟并没有哭,“而且有很多关于桑阶的事,你们都不知道;我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大约也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
“你们不是十二国联盟的人,是来自一个叫安苏的自由邦,对吧?”赛瑟道。
“陛下难道早就知道了?”蓝鸟大吃一惊。
“不,今晚之前我还不知道。”
蓝鸟惊愕万分的脸色只停留了两秒,随后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是了。今晚桑阶在癫狂之中,一直在用安苏的奴隶土语发疯,陛下精通几乎全维洛戈萨的语言,自然能听得出来。”
“是谁把你们从安苏的奴隶矿场上带了出来?是谁给你们伪造了那么完美的背景和身份?你们潜入威盛凯的目的是什么?”赛瑟问道。
“我们的身世说来话长,这些说下去可能会耽误陛下办正事,我知道你们有重任在身,”蓝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所以,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信,把我们过去的种种全部巨细无遗地写在了上面。我不是想为自己或者是桑阶辩解什么,我只是想用纸和笔为自己做个见证。”
“你向我的黑铁守卫放毒,导致上一班的九个士兵到现在还处于虚弱无比的状态,战斗力全无,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是你犯下的是死罪,陛下完全有理由把你立刻吊死。”李斯特厉声喝道。
“我知道,我也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蓝鸟低声说,“我只是想要见隐心眉,桑阶也想要见一见她。”
“你们两个让我一度陷入人生中最悲惨最无助的境地,”隐心眉带着讥讽的冷笑挖苦道,“说吧,你们见我难道是想向我忏悔?我觉得不太可能吧。”
“没错,我的确是想向你表示忏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蓝鸟说道,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慢慢走向隐心眉,直到脚下的铁链拽住了她。
她跪下了。
“桑阶已经疯了,所以我来替他说——隐心眉,我知道我们对你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我自知我们不配获得饶恕,但是我还是想向你忏悔,我还是想违背着良心向你祈求:请你原谅我和桑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