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赛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原本死命紧握剑柄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下来,他太了解血腥玫荔的那些可怕伎俩了,行巫术,滥交、交鬼,杀死处女和婴儿,与蛇同眠,用鲜血洗澡等等,如此种种大概只能是她可怕行径的冰山一角罢了。赛瑟根本不在乎玫荔怎么对待自己,他是威盛凯的男人,虽然他是皇帝,是君王,但是他更是一名战士,生死早已被他置之度外;可是他放心不下隐心眉,他的心总是被她紧紧地牵绊着,正是因为他了解血腥玫荔的恶毒,所以他情愿隐心眉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就和他一样死在战场上,而千万不要死在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手中。
大概是温莎公爵夫人从赛瑟的表情上看出了他似乎已经被她说动,所以她放柔了声调,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说,“陛下,你现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是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赛瑟大着声音问道,“别再绕弯子了行吗?你要问什么就快说。不过我告诉你,之前我只是答应把《雅书》给你,可从来没有答应把魔鬼血钻给你。而且现在隐心眉不见了,我必须亲眼见到她安然无恙,我才会履行诺言,把书交付给你。”
“陛下,你真是忘性太大了;难道,”血腥玫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喉音,“一提到隐心眉,你就这样魂不守舍,思绪混乱吗?我说过我不要魔鬼血钻,这话我没打算收回。眼下,我只想和你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你,”温莎公爵夫人露出一个亲切又迷人的微笑,脸上之前的狰狞怨恨表情此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抹去了,“真的爱隐心眉吗?”
“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血腥玫荔打断赛瑟的话语,她一眼就看出他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不能敷衍,必须说真话。”
赛瑟很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特别是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最痛恨的温莎公爵夫人,他厌恶在这种情况下表露自己的心声,他这点和隐心眉简直如出一辙。他们两人都可以口若悬河地谈论天,谈论地,谈论朋友,谈论敌人,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两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回避,要么就是插科打诨,要么就是闭口不谈。
但是眼下,赛瑟读懂了玫荔的表情,她打定主意非要从他嘴里撬出他的心里话来。
“是的,”于是赛瑟干脆毫不犹豫地大声承认,“我爱她,我爱隐心眉,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任何人休想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