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白魅永远不会对主人说假话,白魅为了主人愿意付出生命,”她把脑袋靠在隐心眉的肩膀上,“主人,正是为了帮你寻找你的珍宝,所以我才会陷入乌云堡的巫术陷阱,否则以我的能力,就算不使用黑巫术,也不至于身陷囹圄。主人,你一定要好好奖赏我呢。”
“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白魅!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一定倾囊相赠,”隐心眉一把捧起白魅的脑袋,兴奋地捏着她的脸颊,后者表情极其愉悦地享受着主人的爱抚,“只是现在,我们快走吧,赶快取回那三件宝物最为重要——然后,在路上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找到它们的。”
“没错,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了。”库佩来到她们的身边,率先走出宝藏库,他回首看着两个女孩,“至于其中发生的种种故事和插曲,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满满道来。”
“说得没错,白魅,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白魅重复了一句。
他们三个人前脚刚刚离开宝库大门,后脚就听得一声铮铮巨响,然后两扇巨大的铁门在一连串的金属轧轧声中咣当一声合在了一起,紧接着一道暗紫色的流光自上而下从门上的凹槽部分四射并且覆盖到整扇门,在最后一声咣当的震动之中,铁门在一种诡谲可怕的力量之下陷入了墙壁之中,门缝消失了,凹槽也消失了,变成了一方面积硕大的、类似于铁质浮雕的艺术品。
“真是不可思议。”库佩看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我在这里四年半了,我知道乌云堡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可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难道血腥玫荔从来没有公开施展过她的那些地狱法术吗?”隐心眉问道,这时他们已经沿着不算太长的昏暗走廊来到了铁链绳索那儿,白魅最先,隐心眉其次,库佩殿后,三个人依次爬上了梯子。
“在乌云堡的人只知道她喜欢用处女的血洗澡,喜欢养蛇,喜欢在蛇谷荡秋千,喜欢各个国籍各种肤色的年轻男人,喜欢赤着全身巡查她的领地,和每一个她看上眼的男人睡觉,喜欢处死美貌的女人,更喜欢阉割不听她话的男人——难道,”库佩的话语流露出强烈的憎恨,他的双眼放射出凄苦却又刚猛的精光,“难道这还不够可怕吗?难道我们还需要见识什么其他可怕的玩意儿以便更加了解这个女人是多么的邪恶、堕落,淫荡以及可耻吗?”
“既然你了解她的本性,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待在这里呢?”隐心眉问道,“更别说,她还——啊,她还——”她忽然顿住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白魅面前提起库佩的悲惨往事,这样的凌辱别说是亲生经历,就连多说一句,在她看来都是在库佩的伤口上撒盐。
一行三人爬出了地穴,白魅在前面带路,他们往乌云堡的外围走去,一路之上,果然看见一阵列的夜巡骑兵像玩木头人似的被某种奇异的力量钉在了原地,他们有的正在张嘴骂人,有的正在拉扯缰绳,还有的从要中拔出长剑,总之是形形色色,仪态各异,就连从草地上奔跑而过的野狐狸,空中的夜枭,以及几个牵着马从兽栏里出来的马夫,两个有说有笑碰着脏衣物的女仆等等,都一动不动地滞留在时光停止的那一刻。
月亮依旧挂在夜幕之中,星辰此刻已经暗淡下来,周围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没有风声,世界仿佛已经禁止,隐心眉的耳朵里只能听得见他们的靴子踏在草地上的沙沙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声。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库佩忽然停了下来,低声说道,他这句话在此刻显得格外空洞,却能引起回声阵阵,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那种死寂静谧的诡异之感,让隐心眉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不要停,快走,快走!我快要不能呼吸了……”白魅忽然脸色煞白地说,“我的力量正在流逝……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