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自由家族间不成文的惯例,两个犯下罪行的领队被卷在几层防水布中,分别由一位莫利斯家的战士将其拴在马鞍辔上,拖行至哨塔之下。
葛文伯爵和隐心眉在他们之前已经抵达。他们俩还没下马,四面八方就有数支步枪以及无数把弓箭对准了他们。
“这里不欢迎你们,莫斯利人!”有人粗着嗓门从窗口咆哮。
“是黑夫人邀请我们来的。”葛文伯爵平静地回答,“不过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稀客的吗?特别是昆西的两个手下还光着屁股裹在布里,你是不是想要我们拿他们当人肉盾牌?”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个畏畏缩缩的、类似门童般的年轻人来到伯爵他们面前,要求拿到那份邀请信以供岗哨检查。
“我开始觉得这次会面不怎么愉快了。”隐心眉咕哝了一句。
“这已经算相当客气的了。”葛文伯爵悄悄地说。
同样的粗嗓门再度响起,“你们可以进来,但是必须解除武器!”
“这是不可能的!”隐心眉大喊。
“那我只能送你们一句话,”粗嗓门欣喜若狂地低吼,“一路走好!”
眼看那些步枪和弓箭就要齐齐发射,葛文伯爵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暗绿色的圆球。
“看见这个了吗?”伯爵伸手环绕一圈,“不止我有,我们的弟兄也有。你们想知道一旦这个圆球被轻轻一摁,你们这附近所有的岗哨会变成什么样吗?”
“这里没有地雷!”粗嗓门轻蔑地嚎叫,“而我们可以随时把你打成网筛,骗子葛文!”
隐心眉飞速抽出背后的连弩朝那个窗口射了一箭,正好射穿了那人拿着步枪的右手。她的动作快得仿佛电光火石,别人只是看到她动了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粗嗓门已经中箭,他爆发出一阵恶毒的咒骂。
“我们在你们眼皮底下放箭你们都反应不过来,”葛文伯爵带着嘲笑的口吻大喊,“你们真的能打包票这里没有地雷吗?我很愿意和你们打这个有趣的小赌。”
没有人回答他,整个哨所鸦雀无声。
“谁让你们这样对待贵客的?”一个动听的女声远远地飘来,嗔怪着打破结成冰霜的僵局,“如果让亲王听见又要说我不懂事了。”
夏金出现在灯塔的四层的一扇窗边,美得盛开在寒风中的郁金香。
“葛文伯爵,还有那位准公爵夫人,”她双臂交叠在窗棂上,歪着头巧笑倩兮,汇聚了少女的天真和女人的妩媚;隐心眉从没见过这么迷人的女子,她一直以对方是个又黑又干的中年泼妇,“欢迎光临寒舍,快上来吧!我刚才去煮了咖啡,我看看好了没有……”
夏金说着就不见了,但没过几秒又出现在窗边,“大卫!”
粗嗓门马上伸出头来,带着巴结的微笑忙不迭地答应,“夫人,您叫我?”
“你让乌迪尼家丢尽了脸,来人!”夏金居高临下地命令,“把他拴上铅球,丢进海里。”
粗嗓门又哭又喊地被三个人拖走了,他想破口大骂,还没说两个字就被割了舌头,口里的血一路拖一路洒。
隐心眉打了个哆嗦,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相信了吧?王储比你安全多了。”当他们终于踏入灯塔时,葛文伯爵冲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