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我带你去见陛下。”婴之白指了指他进门时放在茶几上的盒子,“在这之前,你要穿上盒子里的衣服。”
隐心眉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向他提出一个萦绕在心间的请求。
“婴队长,我知道我的身份使我没资格向您这样的威盛凯贵族提请求,”她的眼光直直地迎向婴之白,语气并不自卑,她的赞赏是发自内心的,恳求也是强烈的,“但是我万分地请求您,如果皇帝陛下之后要杀我,在死之前我希望能见一见闪弥尔,和他说几句话就好。”
婴之白目光有些晃动,他搜索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关注闪弥尔吗?你被关进黑坟牢坑之前应该并不认识他。”
“那是一次意外,”隐心眉脸上再度出现他见过的深深懊悔,“简单地说,本来应该被紫云花病毒感染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我······亏欠了他。”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两个人天性和经历的差异性,使他们沉浸在温差巨大的不同情感洋流之中。
“这次我不能向你发誓了,”婴之白看着她的眼睛,“我只能说我尽力。祈祷陛下的怜悯吧,或许还有指望。”
有些人嘴里说出的冷酷真相反而比虚情假意的安慰能让人感到踏实,大概说的就是婴之白这种人。
“我现在要把你锁起来,只等到晚上我来接你。”婴之白说,“不是为了防备你,而是为了防备其余的所有人。”
“或者是都要防备。”她低声补充。
婴之白没什么要说的了,站起来打算离开。刚走到门口,他顿住了,四周看了看然后再度转向她。
“除了我的名字,”隐心眉不等他开口就回答了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婴之白笑了,她也笑了。
房门被关上了,隐心眉听见铜锁咔哒的声音。世界再次被分成两半,同样的乌云爬上了两张不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