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侯在笑,叶恒也在笑,一个带着寒意,一个笑容诡异。
燕孤侯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寒意,前一刻叶恒还在满头大汗脸色凝重,下一刻却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换做是谁,一时也有点适应不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燕孤侯还没来得及思考,脸色便勃然大变。
原本自己推过去的雄浑掌劲,还没有开始爆发,便遇到了一股更大的力量,两者根本没有僵持一说,对方的离开就如同破堤的洪水猛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轰翻自己的力量,并且一路势如破竹,顺着自己的手臂,企图钻入自己的体内。
燕孤侯大惊,这股力量以压倒性的优势而来,如果真的钻入自己体内,脏腑等相对脆弱的部位,势必难以承受这等层次的摧残,到时候很可能产生难以治愈的伤患,一旦根基受损,修炼一途将止步不前。
虽然燕孤侯方才没有将压箱底的杀招使用出来,但是那一掌却发挥出了十成力量,以燕孤侯的修为,十成的力量,整个燕国能够接下来的也屈指可数。
但是燕孤侯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的力量,竟然恐怖到了这等层次。
来不及多想,燕孤侯急忙跳动元力,蜂拥向自己的手臂,竭力阻止这股力量侵入自己体内。
燕孤侯不是弱者,否则也不可能成为燕国的武侯,驻守雁关这道最为重要的关卡。
在燕孤侯的努力之下,叶恒的力量的确无法侵入燕孤侯体内。
两者的力量,在燕孤侯的手臂内争斗在一起,导致燕孤侯的整条手臂扭曲膨胀,里面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自己的手臂成为了战场,力量肆虐之下,燕孤侯的手臂上不断冒出血水,耻辱和剧痛让燕孤侯的脸色极度扭曲。
半响,叶恒的力量在没有后续支援之后,终于被耗尽,而此刻的燕孤侯整个手臂,已经扭曲的像一个麻花,衣衫早已炸裂,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腥红一片,惨不忍睹。
叶恒早已收势,平静的站在一边,在他的手上,兵符完整无缺。
燕孤侯目眦欲裂的看向叶恒,他这条手臂几乎被废掉,想要彻底复原,至少需要数日的时间,剧痛伤的是身,落败而产生的耻辱感,却如同在他的心头上狠狠的砍上了几刀。
“小子,你找死!”燕孤侯声音冰寒。
叶恒淡淡一笑:“难道大名鼎鼎的燕孤侯,要在恼羞成怒之下,对我施杀手吗?”
燕孤侯虽然愤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叶恒,但他也知道是自己答应接兵符的,这个时候和叶恒厮杀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而且这里的是兵部,燕孤侯虽然是武侯,但也有不少忌惮。
“哼!咱们后会有期。”
燕孤侯没有再提兵符的时候,他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兵部。手臂近乎被废掉,颜面近乎没有了,这种时候再留下来,无疑自找苦吃。
叶恒也没有多做逗留,他朝四周一众兵部官员拱拱手,礼貌性的说道:“这枚兵符,我暂且带在身上,年祭之后,离京之前,我会再来兵部述职。”
其他官员纷纷点头,他们也知道让前线大将军交出自己培养出来的亲兵,的确不舍得,以叶恒的性格,如此做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小子,你还真打算交出飞鳞军?”离开兵部以后,敖奕问道。
“当然不会。”叶恒笑道:“燕国武侯有一项特权,纵然述职,也可保留十万亲兵。年祭之夜,武侯之位我需要争取到手,只要成为神武侯,届时即便是姜天舒,也不好动我的飞鳞军。”
“原来如此。”敖奕恍然大悟,接着说道:“不过姜天舒没有在昨日宣布你成为武侯,而是提出来让群臣商议,显然他自己也还没有彻底做好决定。这两天的时间,很可能会生出变数,你要当心。”
“不是很可能,是一定!”叶恒冷笑道:“姜天舒心腹派,傅南、暗影阁这一群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我就这么顺利的当上武侯。”
“那你准备怎么做?”
“武侯一事,最有话语权的是兵部六司,他们的意见很可能直接影响姜天舒的判断。而兵部六司,除掉燕孤侯以外,还有一人最有话语权。”叶恒说道。
“你是说,那个年迈归田的关云侯?可是他都已经基本不问世事,你如何说动他?”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关云侯年迈之后,并非离京返乡,证明他心中放不下燕国。兵部六司,其中有三位司马是关云侯的旧部下,只要说动关云侯,兵部将可为我说话。”
回到明园以后,叶恒将匕小金叫到书房,执笔挥洒下一段话。
“我心中有猛虎,可吞西方烈日。”
做完这一切,叶恒取出飞鳞军兵符,将其一并装入信封,递给匕小金,说道:“将此信亲自交予关云侯手中,能否做到?”
匕小金郑重点头:“小金纵死,也定会完成大人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