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恋尘惊叫,来人捂住方恋尘嘴,淡淡的兰花香,方恋尘于是安心,不知怎么地,觉得特别委屈,眼泪滚落,濡湿了凌冉的掌心。【】
凌冉叹气,隔着被子将方恋尘抱在怀里,“哎,方小土,三个人太挤,可我又舍不得你。要是我当时狠心,杀了他们,你就要恨死我了,我舍不得你恨我,我只想你爱我一个人,想我一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方恋尘不知道。
“方小土,明天就是决战了,边城肯定要破,你跟在我身边,千万别离开,懂吗”凌冉语气温柔。
方恋尘点头,搂着凌冉脖子,“你不要生气,好吗”
沉默,很久,凌冉道:“我不生气,只是心痛。”
方恋尘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天气骤冷,护城壕沟里的水结了厚厚的冰。
匈奴一直不进攻,原来就是等这个机会,然而褚涵也料到了,在夜间,命人不停地朝城墙上泼水,水就结成了厚厚的城墙,一夜之间将城墙加高了一丈。
但是匈奴兵蚂蚁一样越过护城壕沟,搭起云梯攻城,褚涵就站在城头,冷冷地看着下面的匈奴人,待匈奴兵大半爬到云梯中间,猛地挥手,“泼水。”
边城士兵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地从井里打水,然后泼下,井水没有结冰,但是泼到出去以后,很快结冰,那些匈奴士兵惨叫着跌倒。
倒下再上,上了再倒,像是没有止尽。
褚涵不停地挥手。
苏彻站在城头的大鼓前,拼劲全身力气一下一下地捶着大鼓,鼓声浑厚,响彻天际。
方出尘躲在人们的后面,脸色苍白,但是仇恨快意地笑。
方恋尘跟在凌冉身边,砍杀着爬上墙头的匈奴兵,柳夜、唐球、于谨安都不停地砍杀,而言明牢牢地站在褚涵身边,不挪动一步。
匈奴人一边攻城,一边用巨大的木头撞击着城门,轰轰的声音,几乎要将人内脏震破,苏彻唇都咬出血来,拼命地擂鼓,想要盖过那撞击的声音。
一个爬在云梯中间的匈奴人,看服饰,是个百夫长,借着前面人的掩护,弓弩瞄准苏彻,射
而苏彻毫无知觉。
方恋尘一眼瞅见,来不及动作,下意识地飞身扑去,凌冉统筹全局,随时关心着战况,哪里需要帮忙,就转去哪里,身形飘忽不定,犹如鬼魅。
但是凌冉目光时时刻刻都落在方恋尘身上,这里的所有人来说,对凌冉都不重要,凌冉也不在乎,所在乎的唯有一人,就是方恋尘,凌冉是为方恋尘来的,他的方小土。
看着方恋尘朝着弩箭扑去,凌冉魂胆俱裂,隔得有点远,情急之下,抓起身边的一具尸首,猛地扔出,将方恋尘撞击在地,弩箭从方恋尘头顶飞过,射入苏彻的左胸,苏彻晃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眼睛对着一步之外的方恋尘。
眼里都是笑,苏彻道:“恋尘,我应该还是爱你不够深吧,放不下仇恨。可是我后悔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教你读诗,为你画眉。”
方恋尘惨呼一声,“苏彻。”
苏彻笑,咳出血,胸口的血逸出,转眼就将苏彻雪白的袍子染成了大红色,就像是盛开的牡丹,带着死亡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