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一动,进来一个人,与外面那些随从一样,紧身黑衣黑披风,戴着帽子。【】
黑衣人进来,坐在桌后,帽子盖到鼻梁处,一半脸是亮的,一半脸隐在暗处。
冉林本来盘着腿,顺势跪下行礼,黑衣人微笑,“你做得很好。”
“谢皇上夸赞。”冉林道,拍拍方出尘脸,“乖,醒了。”
方出尘睁开眼睛,在冉林脸上转一圈,又在黑衣人脸上转一圈,猛地坐起来,“梅雅风,你”
冉林捂住方出尘嘴,一指竖在唇前摇两摇,“乖,安静,安静。”可是手却轻轻地搁在方出尘纤细的脖子上,若是方出尘再发出半点声音,就会立即被扭断。
方出尘赶紧闭嘴,乖巧地点头。
冉林笑,转而摸摸方出尘的脖子,“乖,我就知道你最乖了。”
褚辞起身,做到方出尘对面,将披风的帽子掀开,俊朗的眉目,唇翘起,好像十分的舒心,“梅雅风死了,可是我没死。”
“你是谁”方出尘问,脑海中有一丝光亮,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你这么聪明,猜不到吗”褚辞唇角完全翘起,像是弯弯的小船。
方出尘脑海中的光亮忽然放大,就像是黑暗中行驶很久的渔船,忽然看见了灯塔上明亮的灯,再也不会迷失。
立即跪倒,方出尘以头触地,怦怦响,“民女参见皇上,请皇上明察,民女并没有杀梅公子。”
褚辞等方出尘叩完头,挑唇一笑,“杀得好,朕还要谢谢你。”
方出尘嗫嚅,说不出话来,“民女,民女,民女不受控制,好像有人操控了民女的意志。”
方出尘当然不可能明白这期间的纠葛,褚涵也从来没有要求方出尘去杀人,只是将方出尘放在冉林身边,告诉她,这是方恋尘的男人,夺回你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方出尘可以说,对褚涵所布置的这一切一无所知,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褚辞想要梅雅风死,千真万确,因为梅雅风挡了褚辞的路,梅雅风父亲梅翰林自诩为当朝清流,对褚辞的改革不但不支持还千方百计掣肘,多次上书,斥责褚辞忘了祖宗法度,任意妄为。
朝里有梅翰林,朝外有褚涵,褚辞的改革推行不下去。
这还不是最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梅雅风即将要娶李彩女的唯一女儿李朗月,看起来李彩女只是个普通商人,虽然巨富。
实际上青石山底下是一个巨大的铜矿,有了铜,就是有了钱。
而这些,都不在褚辞手里。
褚辞一定要将这些掌握在手里,才能够视线自己的理想抱负。
只有杀了梅雅风,断了梅翰林的念头,梅翰林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爱逾性命,已经六十多岁了,老东西,却还占着位置不肯请辞养老。
褚辞因为和梅雅风十分相似,表面上对梅家十分的宠幸,经常到梅府上,冒着梅雅风的名头干一些好像是不太入流的事情,梅翰林乐得所见,甚至是纵容。
梅雅风死了,褚辞就可以娶了李朗月,娶了李朗月,也就是掌握了铜矿。
这些算计,方出尘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