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影子,大概是未时末申时初,大家伙有了些精神气又爬上骆驼,驼铃想起,甚至有人唱起了歌,很淳朴的调子,听不清楚歌词,有些苍凉,但是特别好听,方恋尘听出神了。【】
就这样一路行着,看着太阳从头顶慢慢划过,落到了西边,染红了天边,沙漠也被染红了,那种金黄金黄上面染着一层血红,特别的美丽,甚至到了妖媚的地步。
白天的燥热散去,凉意渐起,随着暮色加深,凉意变成了寒冷,方恋尘翻出准备好的厚厚的披风,裹紧自己。
拍拍紧跟在自己身边的白毛脑袋,揉揉那一撮白毛,方恋尘道:“白毛,冷了吧”
白毛歪着头,“嘎嘎”叫两声,湿润的大眼睛温情地看着方恋尘,就这一眼,差点让方恋尘掉下眼泪泪,居然体会到相依为命的感觉。
方恋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放在手心,白毛长舌头一卷,津津有味地吃着,眼里像是在笑,头在方恋尘腿侧挨挨蹭蹭的,不像头驴,倒像是一只邀宠的小巴狗。
方恋尘心情大好。
可能是戌时末吧,杨大招呼大家伙停下来休息,张寅从骆驼背上滑下来,瘫倒在沙丘旁,“浑身都要散架了,我出过很多趟镖,这次最辛苦。”
方恋尘笑道:“辛苦了。”
张寅也笑笑。
李全不声不响地倚着沙丘开始支帐篷,有条不紊的。
杨大提着一个酒囊到处走,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呵呵地笑,“喝一口,驱驱寒。”
方恋尘拿出杯子接酒,一股辛辣的味道,杨大笑,“不是好久,但是劲头很大,就跟火刀子似地,喝一口整个人就暖和了。”
“谢谢。”方恋尘觉得喝了杨大的酒,不过意,要回报点什么东西,于是掏出一块糖,递给杨大,“吃糖,吃了心里暖和。”
杨大也不推辞,接过糖,高高抛起,然后用嘴准确地接到,咂摸一下嘴唇,“嗯,很甜,方兄弟,再给一块行吗”
“没问题。”
方恋尘又给了一块,杨大笑,“给我弟弟的。”小心地塞到腰包里,然后去别人处倒酒。
张寅端了酒与方恋尘碰杯,“这什么鬼地方,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冻得要死。”
李全一口将酒饮尽,插话道:“大漠就是这样,不是有句话吗围着火炉吃西瓜。”
张寅闭着眼睛捉麻雀,“哎,要是现在能够来块西瓜就好了。”
休息的大伙纷纷响应张寅的说法,觉得嘴里唾液分泌都丰富了些。
方恋尘也支起了帐篷,白毛将头伸进来,方恋尘盖着厚厚的披风,搂着白毛脖子,带着手套,握着匕首,大刀就放在手边,稍微一动就可以拿到,而且大刀都抽出了半个刀鞘。
夜里寒气逼人,方恋尘醒过来一回。
什么事情也没有,于是又搂着白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