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杀气几乎让方恋尘喘不过起来,方恋尘微张着嘴,有点发傻地仰头看着于谨安,头脑一时间都是空白,从空白中浮出一个念头,“这人好可怕”
于谨安眼里都是讥刺,身形一动,又恢复了弯腰削着树枝的姿势,好像刚才的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方恋尘浑身虚软,就如进行了一场厮杀,手心都是冷汗,这时才发现,于谨安并不是完全背对着自己,而是稍稍侧着身子,双脚不丁不卯,都绷着劲道。
削尖的树枝插在地上,将枯树叶慢慢收拢,在树枝间铺了厚厚的一层,于谨安转眼间都搭起了一个帐篷,又从黑马上褡裢里取出小小的一卷东西,铺在帐篷里面。
伸一个大大的懒腰,于谨安钻进帐篷里。
方恋尘在外面犹豫,瞧着帐篷小小的,那自己该怎么办
“你不进来吗”于谨安淡淡地问。
山里夜里还是很冷的,火堆也慢慢熄灭了,寒冷围拢过来。
方恋尘一咬牙,暗示自己,不要把自己当成女人,只是一个镖客。
掀开帐篷帘子,方恋尘钻了进去。
于谨安刚才展开的那一小卷东西居然很大,不仅够铺的,还够盖的。
于谨安打开一角,眼睛亮亮地看着方恋尘,方恋尘一钻进帐篷就有点后悔了,帐篷里几乎只够一个人容身的。
方恋尘现在几乎是姿势诡异地趴在于谨安腰上,如果方恋尘现在退出去,似乎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方恋尘接着朝前爬了爬,躺进于谨安掀开的一角里。
方恋尘先是平躺着,半个身子都在于谨安身上,方恋尘僵硬着,浑身都难受,于是翻身侧躺,背朝着于谨安。
还是不妥,这样一来,方恋尘几乎是躺在于谨安的怀里,于谨安的下巴就在方恋尘的头顶,温热的呼吸吹在方恋尘的头发上。
方恋尘再翻身,面对着于谨安,将一只胳膊放在两人中间,心里总算是安稳些。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妥,方恋尘脸就贴在于谨安胸口,于谨安胸口热气源源不断地辐射过来,将方恋尘凉凉的脸颊硬生生地烤热了,连呼吸都热了。
而且于谨安领口松开了一粒扣子,从衣领里幽幽散开些特殊的味道来,像是松脂的清香味。
方恋尘郁闷得不行,觉得还是要翻身,刚动一动,于谨安的胳膊卷过来,搭在方恋尘腰上,将方恋尘朝怀里拽了拽。
方恋尘的脸完全贴在于谨安的胸口,听见于谨安心脏强有力、平稳的跳动声。
方恋尘觉得自己要吐血了,这什么和什么呀。
“嗯,我不太习惯。”方恋尘低声道。
于谨安的声音在头顶,慢悠悠的,不带任何感情,“我也不习惯,但是明天还要赶路。”
方恋尘不好再动,只好像僵尸一样硬挺着,耳里都是于谨安的心跳。
慢慢的,思维模糊,于谨安的心跳不紧不慢的,十分稳定,居然有催眠的作用,方恋尘放松四肢,睡着了。
于谨安叹气,也放松四肢,揽着方恋尘睡了。
半夜,方恋尘感觉的一股杀气,就像寒冷的空气,针一样刺进肌肤里。
方恋尘忽地睁开眼睛,朦胧中,一个黑影悬在身体上方。
方恋尘来不及多想,右手迅速曲起手肘,撞向黑影的胸口,黑影一晃,方恋尘手肘被按住。
左手曲起,左手被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