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有那么简单吗?那可不是你说排除就能排除的,最终还要看事实,看依据。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逃不了这个老东西。”马加权口气生硬地说。
其实连胡大妮自己也时不时地往叔公王板凳身上怀疑,可话一旦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就觉得特别刺耳,就觉得别人是在有意往自己家栽赃陷害,是在往她胡大妮身上泼脏水。
听村长这么一说,刚才还是面若桃花的胡大妮脸色陡然变得凶恶起来,咬着牙根质问道:“你这个老东西,你是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想血口喷人是不是?”
马加权抬头望她一眼,坏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怎么着你呀,瞧你那个泼妇相吧,简直就是个母夜叉!”
“你有什么依据说是他干的?”
“我这不是在推理吗?又没有人在现场逮着他,也没有谁能够完全证明就是他干的,要是那样的话,还不……还不早就抓人了,那由得他自由自在的,没事人似的。”
“放屁!肯定不是他干的,他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能耐?”胡大妮冷着脸说。
马加权明显是在有意挑逗刺激她,摇头晃脑地说:“倒也是,如果王板凳进了大牢,那你们一家可就多出了许多麻烦,还要帮着他办理相关手续,还要帮着签字画押,又要帮着他缴伙食费啥的,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滚!不跟你这没心没肺的人瞎咧咧了,老不正经!胡说八道!”胡大妮气呼呼的扭头便走。
村长起身往前一步,小声招呼道:“哎,胡大妮,今晚我去你家,把门留好呀。”
胡大妮止了步,回过头,瞪着他说:“你想得倒美,以后就别想那码子好事了,只知道占便宜,不知道帮别人拉个屎蛋儿,谁还白白出上个身子让你糟蹋啊!没心没肺的,哼!”
“你这个浪娘们儿,你属老鼠的呀,怎么挪脚就忘事儿,你男人跟你叔公偷看女学生的事儿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谁给压下的?我背后出的那些力气你知道吗?真他妈头发长见识短,老子吃你一次半次的肉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是理所应当的!还敢甩脸子给老子瞧,看你家的事以后我还管不管……”马加权竟也拉下了脸,气恼地嚷嚷着。
胡大妮觉得后背上像被人猛浇了一盆冷水,一阵透心的凉。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发啥愣呀?我说的是不是个实理啊?你自己掂量掂量。”
胡大妮倒也活泛,眼珠子转了几转,然后回过头来哧哧一笑,抛一个媚眼,酸溜溜地说:“瞧你,还是个大男人呢?心眼小得还不如个孩子呢,我不知你的情,不感你的恩,能让你上我的身吗?能让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吗?女人在男人面前撒撒娇,置置气,那说明什么?说明那个男人值得信赖,值得依靠,你连这个都不懂,不跟你瞎唠叨了,懒得对牛弹琴!”
马加权哼哧了一声,说:“熊娘们儿,也跟着城里人学得酸了,咬文嚼字的,是不是跟着刚来的那个小白脸学的呢?”说完露出了一丝坏笑。
“老不死的!你又乱喷粪了是不?平白无故地你扯人家干嘛?人家可没得罪你,你何必糟践人家?”刚刚舒缓过来的胡大妮瞬间又变得冷言厉色起来。
“得了,得了,不跟你扯远了……不扯远了,你走你的吧,再扯多了不吃了我才怪呢。”马加权边说边摆了摆手,紧跟着又叮嘱一句,“晚上早把孩子安点好了,我们好好谈谈正事,再不放放,都快把我憋坏了。”
胡大妮淡定地说:“真的不行,我都跟桂花说好了的,她一个人在家害怕,晚上让她去我家住。”
“切,你还能天天晚上陪她?让她自己把门闩加固一下不就得了,哪有那么可怕?”
“已经说好了的,这时候再打退堂鼓,不让人家过去了,人家会怎么想?你就不怕怀疑到你头上来,万一传到你家那个黄脸婆的耳朵里面去,她还不跟你闹啊?”
“又不是闹了一次两次了,都习惯了,让她闹去,又耽误不了我办正事。”说完咧嘴不知羞耻地笑着。
“你是村长,谁还敢耽误了你的正事呢?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与俺无关。”说完扭身出了门。
胡大妮走在大街上,觉得浑身上下又累又乏,吃力地迈动着双腿,想快些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心里突然就想起了昨夜里惊悸的一幕,那个一晃而过的影子似乎真的有几分眼熟,难道鬼杂碎真的是王板凳不成?
又回想起了刚才马加权说过的话,心里就有些拔凉犯堵,就有些慌乱忐忑。想着想着,就调转了方向,朝着村西头走去。
王板凳的三间草屋孤零零地立在村西头,旁边是一棵几人合抱的国槐树,浓密的枝叶严严实实把屋子遮住了,显得逼仄而灰暗。
胡大妮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栅栏门,轻手轻脚走过院子,伏在房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
屋子里静悄悄的,无声无息,活像个死人的墓穴。
胡大妮心里叽咕道:莫非那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一命呜呼了不成?那可真的就安然太平了,免得以后他又会无形中弄出啥不光彩的动静来,让自己一家子人跟着沾光抹黑的。
正想着,突然听到屋里响起了“哎呦”一声。
胡大妮被吓了一跳,赶忙对着门缝往里喊一声:“叔,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