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长这般窘态,胡大妮横下心,将计就计,步步紧逼起来:“村长,我可是来跟你谈正事的,可不待不理我的啊!”
村长气得鼻子都歪了,贬斥道:“你也想当干部?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吗?”
胡大妮梗起脖子,信誓旦旦地说:“有,当然有了!不然我能去自讨没趣,告诉你,我不但能把女人生孩子的事儿管好,还能把她们组织起来,干些实实在在的,对大伙有力的事,省得她们整天价闲x浪肉的,趁着男人不在家,专门勾搭别人家的男人。”说到这儿,胡大妮有意对着东边的房间瞥了一眼。
村长心里暗暗叫苦:真她妈倒霉,自己好不容易趁着自家娘们不在家,打个牙祭找个乐子,偏就被这个辣女人碰上了,竟还拿着当成了要挟自己的条件,你暗地里说还好,偏偏就当着人家黄小英的面说,这,这他娘的……
村长一时没了主意。
“你说话呀村长,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呀,是要经过选举才产生的。”
“选举,选个屁举,那还不是个形势嘛,我又不是不知道底细,还不都是你一手遮天说了算,大不了‘以嘴换嘴’呗!”
村长一时没有理解胡大妮后面的话,懵懂地问:“啥叫‘以嘴换嘴’啊?”
胡大妮狡黠一笑,说:“还当村长呢,这点文化水都没有,就是用下边的嘴换你上面的嘴呗。”
村长明白过来,忍俊不住笑骂道:“去你妈的,胡说八道,跟你说正经的,人家小英才刚刚干了一届,又干得好好的,不好让人家下来的。”
胡大妮本来就对黄小英那种整天端着干部架子,趾高气昂的样子反感透顶,这时候村长还有意在为她说好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喊道:“她好什么好啊?我问你,超生的有没有?”
“有是有,但不多。”
“那她带着妇女做啥了?不但没做,反倒搅得满村子不安宁,不是这个被强JIAN,就是那个被祸害,这还了得!继续下去谁还敢在村里住下去啊……”
“好啦……好啦……别说了!”村长见胡大妮越发放肆,怕她说出更加伤人自尊的话来,赶忙制止了她。接着板起脸说,“给你下巴你就上脸了,你诈唬啥你呀你!就算是你找上面的领导了,那也该到选举的时候按程序走,你在我这儿说不着个数,再说了,还有支书的意见呢,今天你就别在这儿嚷嚷了,没数了你!看看把你给狂的吧!”
胡大妮毫不相让,拉长脸说:“说我没数!我看是你没事,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我,有你好瞧的,你们办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怕丢了祖宗八代的脸你就试试!”
“好啦好啦,你就别在这儿瞎咧咧了,我知道你厉害还不行嘛,快走吧走吧,烦死我了!”马加权做出了驱赶的手势。
胡大妮站起来,硬邦邦地说:“我今天算是给你们留足了面子,你可一定给我记好了,那个官我是当定了。”说完转身走了门,大步流星地出了村长家的大门。
一通发泄闹腾,胡大妮心里轻松敞亮了许多,手脚也跟着勤快起来,一个下午都在麦田里忙活,把整整一亩多地锄了透彻。
回家吃过晚饭后,她突然想起了校长那边被讹诈的事,心情才随着夜色越发沉重起来。
她走过去,偷偷扯掉了电视后面的天线,对着儿子说:“小富贵啊,咱家电视坏了,你写完作业就早些睡吧。”
儿子果然挠起了头皮,摆出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今晚上有葫芦娃呢,我想看一会儿。”
胡大妮装出怜惜儿子的样子说:“那怎么办呢?要不你去二奶家看吧。”
小富贵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我就住奶奶家了,不回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