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赶紧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我就是我?”离开他时,她并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照片,照理说,他不可能认得出她才是。
江寒月将脸埋在她小腹上,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嘟嚷:“你拿钥匙开门进来时,我就知道了。”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无瑕有这屋子的钥匙。
经他一说,无瑕才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确实,一个钟点女佣怎么可能自己拿钥匙开门?她是被鬼遮了眼才会忽视这么大的破绽。只能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典型的当局者迷啊!
“所以你根本不是认出了我,而是认出了玛莉给我的钥匙?”她眯起旧收玥叫。
怕她想偏了,江寒月赶紧解释:“我是先认出钥匙没错——可那并不妨碍我认出你。无瑕,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你去英国、去埃及……我一直追在你身后,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你,却还是没能把你留住,你知不知道当我从医院醒来,却发现你又再一次离开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江寒月言词之间的痛楚与焦虑,教无瑕心头一阵刺痛,勉强找到声音,她声涩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到埃及找我,听到你的留言后,怕你出事,我连夜赶到机场等你。但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等到,直到朋友劝我先回旅馆休息,就看见你倒在血泊中……”
这一段过去,江寒月还是头一回听见。原来无瑕不是没有等过他。见她面色惶惶,许是想到当时在开罗市区的情景……他赶紧将她拥进怀里,温柔地道:
“感谢老天爷让我活了下来,还因祸得福重见光明;感谢老天爷让我找回了你……无瑕,你离开医院后,我逼着自己再给你一点时间,期望你能在我们结婚满周年的那一天来找寻姨母留给你的东西。其实我已经在这屋子里等了你一个礼拜,每一天都担心你不会来。直到三天前你打开屋门走进来,我记忆里的那个你,才真正与现实中的你叠合在一起。于是我知道,那就是你,不会是别人。”
他温柔的声音逐渐安抚了她的不安,听着听着,无瑕微翘起嘴,找回幽默感道:“原来如此,早这样说不就得了。”故弄什么玄虚,害她失落了好几个小时,还差一点变成钟点女佣。
“原谅我了?”见她面色稍霁,江寒月小心翼翼地问。
“哼。”无瑕小心眼地决定五分钟以后再原谅他。
这期间,她还有一些疑问。
“为什么王医师告诉我,你的眼睛没有复明?”
说到这件事,江寒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那时还有旁人在。”
“呃?”
“简单来说,当我不想看见的时候,我就看不见;而当我愿意看见时,我就看得见了。”
“什么意思?再说简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