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程律师会代我传达这句话。”
闻言,众人先是纳闷地看向那站在一旁的红衣女子,随即错愕地看着程律师将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才蓦然领悟——
这女人,该不会就是江寒月的“妻子”吧?否则程律师为什么要把那只信封交给她?
开什么玩笑,江寒月什么时候偷偷结了婚,却没人知道?甚至对象还是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众人惊疑之际,只见无瑕收下那个信封,安之若素地打开它的封缄,而后突兀地笑了出声,打破墓园里那快要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
“好呀,玛莉。”她喃喃低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爱钞票,给我一把钥匙做什么?要我打开潘朵拉的箱子吗?”
江寒月不理会无瑕说她比较想要钞票的事,他不无诧异地道:
“一把钥匙?”
“对啊,你觉得这有可能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吗?”无瑕不无期盼地晃了晃手中那把黄铜打制的钥匙,忽而耸肩又道:“我发傻了,问你作啥,你又看不到。”
说着,她顺手将钥匙收进原信封里,连同信封一起装进随身的皮包,而后在众目睽睽下,头也不回地走出墓园,不理会在同一时间被江家人包围住,质问他“妻子”一事的江寒月。
杜玛莉确实高招。
无瑕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当众公布她和江寒月的婚姻关系,好让她反悔不得。
对江家来说,尽管江寒月已是弃子,但他终究是江家人,他的婚姻选择权不完全在他自己身上,还是得要家族里大老点头才算数的。
既然没打算把自己抛进豺狼虎豹群里,要脱身,自然得将他推到风尖浪口上,好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
款款走出,坐上等候在教堂外的计程车时,无瑕瞥见钱管家和王司机的身影。
挥了挥手,她善心大发道:“去接先生吧,他应该想离开了。”
而她则自顾离去。
是了,她与江寒月本是不同路的人。
“好香啊,是煎培根吗?”
次日清晨,无瑕睡了一顿饱觉,神清气爽地走进厨房里,一边闻着培根的香气,一边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
正在准备早餐的陈嫂是江寒月的厨娘,一见到无瑕,赶紧招呼道:
“太太……”
无瑕被柳橙汁呛到,咳了两声,眉眼向上微挑,看着毕恭毕敬的陈嫂,心想她果然还是不习惯“江太太”这个称谓。
“嗯。”在陈嫂期盼的目光下,无瑕点点头,道:“请给我一份培根煎蛋,蛋要全熟。”说完,她迳往小吧台前一坐。
“太太不到餐厅里用餐吗?这里油烟重。”陈嫂赶紧又道。
“不用,这里挺好。”无瑕自行拿了一片烤好的土司,抹上一点奶油,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
一时间,厨房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无瑕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