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做过河拆桥!”
“这不叫过河拆桥,这叫做功高震主!”有文化的那一位士兵满脸都是鄙视的神色,“自古以来忠臣难得有好下场,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想,江元帅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了,如果不用谋反的罪名,又有什么罪名可以整治他?”
“这么说来,我们可怎么办呢,你们这些原本在京师的人也就罢了,我们可是南疆调回来的兵,是江元帅的旧部,难不成又要被折腾到别处去?”
现在京师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新调进来的边军,其中又以定南军偏多。其中有几个原因,一个是他们的主帅江边将军刚刚立下大功,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当然要照顾一下将军的旧部;二是南疆已经基本平定,只要留一部分人马镇守即可,其余士兵当然要调遣别处;三是因为定南军骁勇善战,而现在京师正需要一群凶神来镇压魑魅魍魉;第四个原因嘛,当然是皇上曾经下过一道调遣南疆士兵进京的命令。
“折腾到别处去,那还是轻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只怕皇上为了朝廷稳定,不由分说,找个理由将我们全部下狱,毕竟他们都将我们元帅弄进监狱里了,自然要防着我们作乱!”
这句话一出,众人齐齐安静下来,其中几个士兵,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说起来,你们南疆的兵不知如何是好,我们难道就能好了?”边上一个士兵嗤笑道:“我们是从西北边陲的崤山关过来的!崤山关什么地方?当初正是江元帅初试锋芒的所在,那场战役的真相出来之后,我们崤山关的士兵都把江元帅看做军神!你们是江元帅的嫡系,我们这边与江元帅也扯不开关系。”
林林总总,各种流言,各种猜测,各种恐慌,就像是瘟疫,般蔓延开来。
京师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深潭,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底下却是暗潮涌动,似乎孕育着一场新的风暴。
这是一家屠户的后院,经过长时间的屠宰,院子里的石头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只见其中一个架子上还摆着半头猪,血已经沥干了。
正堂里,十余个汉子静静地坐着,听着当中一个人说话,面前一盅清茶已经由热转凉。
“……这就是先生传过来的消息。先生说让我等不要轻举妄动,由他先试着走走上层的关系,毕竟先生有很多学生,现在身居高位,或许能从律法入手,证明帮主的无辜。”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当年帮主被逼出京城,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已经错了,若非帮主武功高强,又有云湘国的刺天组织相助,哪能化险为夷?现在如果我们又什么也不做,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帮主?”
说话的粗豪汉子,径直站起身来,“老子不管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叫底下的儿郎们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劫天牢!”
“熊二,你给我站住!先生的话也不听了?虽然十六年前先生就将帮主的位置交给了帮主,但是你不能忘记,先生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先生将我们几个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帮主是先生的徒弟,是先生教养了十几年的徒弟,你以为先生会看着帮主白白送死?!”
“先生当然是好人,但是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先生身上。据说朝廷现在将先生也列为通缉要犯,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坐在上首的汉子,沉声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