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秘书叹了口气，摇摇头惋惜道：“那一罐茶叶不过区区725克，22万3000堪称天价，叶总平常都不喝，竟然对一个十八线男明星松了口，实在让人费解。”
副秘书偷偷吃了一块紫薯干，一脸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十八线男明星。”
秘书啧了声：“笨。公司上下所有的资源，好的坏的都拿给这人阅览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嗯，这倒也是。不过我觉得叶总的态度有点让人浮想联翩，你看啊，叶总好歹三十六岁了，要身价有身价，要颜值有颜值，为什么现在还是单身没有结婚？这不就间接说明了……那个嘛。”
“哎哟我的天快闭嘴！”秘书刻意压着声儿：“你也真敢想，还这么敢讲，你知道上一个坐在你这位置的，是怎么被开除的？”
副秘书惊讶地捂住了嘴：“真的假的？”
秘书：“那还有假？不仅被开除，而且还被递交了律师函，名誉损失，赔了叶总十二万呢！”
“啊？这……这不会吧？叶总缺那十二万？”
“叶总是不缺那十二万，但叶总缺老婆啊，他不娶的原因我们知道就好，当心祸从口出！”
两个秘书聊啊聊的，过了一会儿，总办的专属电梯门开了，两人立刻闭嘴，起身。
“叶总。”
叶练没吭声，脚步也没停。
跟在身后的罗助理抱着文件语速飞快地对两个秘书说：“茶，立刻再上一壶茶，去隔壁的甜品店把所有种类的甜品全部买一份送过来，动作快点！”
副秘书：“是！”
罗助理又吩咐：“订一家餐厅。”
秘书：“是！”
订一家餐厅，而不是在餐厅里订一个位置，那就代表要包下整个餐厅的意思。
秘书对这位程姓先生的身份愈发好奇了。
…
随着叶练的推门而入，却并没有在办公室内发现程想的身影，面庞微微一愣，随即恍然，迈步朝沙发那边走去，坐了下来。
茶几上，一盏茶已经见底，杯盏旁的一碟葵瓜子纹丝未动，另一盘的水果糖之上，放着两张糖衣。
对面的沙发上，一撂撂的资源文件，有的翻开看了一半，有的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
叶练稍一挑眉，将垃圾桶最上方的那一份资源文件拿了起来——电影《台风》第三部。
资源文件的右上角，标注“①”的字样，代表一线资源的意思。
这样的资源都看不上？
“咔哒”细微的开门声响起，叶练抬头，看见了从私人休息室走出来的人。
他笑了笑，扬了扬手中文件：“这是国内首制灾难系列的电影，前两部的口碑非常好，堪称国内电影界超一线资源也不为过，为什么看不上？”
程想拢了拢西装衣襟，坐下，淡淡道：“她的梦想是站在更高的舞台上唱歌，又不是当电影咖。”
叶练闻言一愣，旋即笑了。
将《台风》的资源文件放到茶几上往对面推了推。
他话里有话道：“这么些年没跟你谈过正事儿，想不到你的眼界变得比‘以前’还要低。”
程想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以前……
大概叶练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耸了耸肩语气妥协：“ok，你看上了哪一个？”
程想这才缓和眼神，睫毛低垂，拿起手边剩下的资源文件：“我还没看完。”
叶练：“……”
这么多资源，基本是半个娱乐圈的资源，看了这么多，就算没看完，也该有一两个钟意的吧？
竟然一个都没有？
这时，罗助理叩了门进来，送上茶，悄悄观察了两位一眼，默默沏茶。
“不用倒我的。”程想忽然说。
“好的，四少。”罗助理又看了一眼自家老总，倒完茶就退了出去。
叶练端起面前的茶杯，转了转，说：“这可不比你的白茶差，不喜欢？”
程想丢开手中资源，拿起另外一份看起来，淡淡地嗯了一声，说：“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
叶练神回过往，竟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就好像是十几年前彼此都还小的时候。
他微微笑了起来：“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如果罗助理在这里，看到自家老总这副模样和说话的语气，那么一定会大吃一惊。
程想倒是波澜不惊地瞧了他一眼。
别人不知道，但身为他其中一个弟弟，可是最清楚叶练这个人自小到大的控弟欲。不仅仅程想，还有叶络和叶绍，从小也都难逃他的魔爪。
没想到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叶练这死毛病还没改。这叫宠弟吗？这叫自恋，闷骚。
程想哼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文件，很快就挑了一份出来，说：“这个不错。”
叶练放下茶杯，将那份资源拿起。
好奇能被阿想评价“不错”的资源会是什么，然而看清了名字——《舌尖上的美味》
“这名字不行，改了。”程想说。
“你说改就改啊，你把我当神啊？”叶练把文件丢一边儿去，长腿交叠，说明原因：“这不是幻世旗下的综艺，你可以看看别的，也不拘综艺，多看看电影和电视资源，小姑娘未必不喜欢。”
“名字里要有个‘香’字。”
“阿想，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叶练话才说了一半，程想就站了起来。
“我走了。”竟是要告辞。
叶练一愣，嗓子眼堵了堵，心知不能逼他太紧，咬了咬牙：“改名可以，陪我吃午饭，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否则免谈。”
程想脚步顿住。
根本没料到叶练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不是幻世的综艺，要想改掉综艺的名号，势必要作为本档综艺背后的最大资本家，或者直接买下这档综艺的全部版权，倘若综艺口碑一如第一季优秀还好，倘若丢失口碑，必然得不偿失。
程想微微笑，答应下来。
一顿饭算什么？
但凡能为小姑娘博取利益和前程的事情，他都可以去做。
…
十一点刚出头，马路上川流不息，路边有清洁工在做打扫。
一辆出租车在某家中式餐厅门前停下。
郁香下车后，就收到一条短消息，来自程想：【起床了吗？】第二条：【中午有点事，我就不回去吃饭了。】第三条：【如果有想买的东西告诉我，我顺便买了带回去。】
郁香回了一个简单的“嗯”字。
抬头看了看餐厅的名字——玉华台……嗯，上次程想带她来过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