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一下惊醒过来,伸手掩饰地抹了一把眼睛:“我吃饱了,你吃吧,我去看看鸡。”
她这是借口,当着陈松的面,湿了眼眶让她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她已经多久没有回忆起从前了,那些旧时光,旧时光里的好的坏的记忆,还有她曾经偷偷喜欢过的男孩子。
只是谈一场恋爱,对她这样的女孩子太奢侈了。奢侈的她想都不敢想,所以的暗恋都无疾而终。
陈松看着走出屋的小朵,他放下了手中还没有吃的包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手中的大肉包就不香了。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是不是他吃太多,惹她不高兴?
接近中秋,月色高悬天空。
陈松收拾干净灶房,拿着两把镰刀去溪水边打磨。
他想趁着月色再多收割一点,媳妇是用来疼的,他舍不得让媳妇下地吃苦。
他的媳妇多好,早上熬稀饭还炒了两个菜,煮了鸡蛋,一天三顿都是好吃的。中间还来给他送热水,看他没时间吃果子,就榨了汁端给他。他吃的饱饱的,给他伺候好好的。
外面传来陈松刷刷割稻子的声音,小朵疑惑地跑到窗口去看。
月光下的稻田里,果然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勤劳的忙碌着。
这个傻子。
小朵转身出了房,走到田埂上:“陈大哥,回去洗澡睡觉,明日再收。”
陈松直起腰看向站在田埂上的花小朵:“趁着月色好,我多割点,要是下雨就麻烦了,多好的稻谷,可不能给糟蹋了。”
握紧镰刀准备收割,见花小朵站在田埂上不动,又叫道:“你回去睡,我一会就回去。”
花小朵站在月色下看着地里的陈松,他正埋头咔嚓咔嚓地割着稻子。任劳任怨,宁愿自己多做点,也舍不得她来做。他失去记忆,也知道保护她心疼她。
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夫君,丈夫,爱人?
花小朵站在月色下的稻田埂上,心潮澎湃,忽然有了一种想和陈松在这里过一辈的冲动。
“陈大哥。”
她走到他的身边,扑面而来的汗臭味夹杂着稻谷的清香,她竟然一点都不嫌弃,反而有了一种很踏实的安心:“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正割得起劲的陈松听见媳妇喊他只“嗯”了一声,没想到媳妇下面的一句话,惊得他差点被手中的镰刀划到了手。
看着站在身边,身影娇弱的媳妇,陈松丢下手中的稻把,弯腰拾起另一把镰刀,并在一起搭在右臂弯,伸出左手去牵小朵的手:“走,我们回家。”
月色朦胧,看不清楚人影也看不清小朵现在的样子。
只是花小朵却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张脸,滚烫滚烫的,烫得让她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