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武士闻言躬身道:“在下不过黑衣卫一小旗,当不得县令大人如此尊称。”
“再说都是为陛下办差,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陆县令满脸笑容道:“大人奉陛下之命办差,实为钦差,地位自然要比下官高。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吩咐?”
黑衣卫小旗闻言笑了笑,没有继续在称呼上纠结,而是说道:“陆大人办事的效率很高,在下自会上报,眼下沛县的学堂,该关的也关了,还抓的人也抓了,大人需赶紧将嫌犯送到泗水大营,免得被乱党劫狱。”
“泗水大营驻扎一万大军,俱是禁卫军精锐,看守嫌犯绝不成问题。此次陛下特意派出十万禁卫军,定能将群乱党一网打尽。”
陆县令脸色一凛连忙说道:“下官这就让人将嫌犯押送过去。”
……
泗水大营,“禁”字旌旗迎风飞扬。
林泽坐在营帐里,面无表情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三天前,林泽去了趟长安,向秦皇复命,南方佛寺被踏平一事。
秦皇勉励了他几句,赏下两件八品宝物,又将他打发到了关东之地,主持灭儒一事。
秦皇给的期限是一个月,成则生,不成则死,完成标准是,儒家声势大降,无力祸乱天下。
最好的办法,是林泽大开杀戒,将儒家弟子杀个精光,自然就没人能祸乱天下。
可儒家不比佛门到处都是佛寺,儒家只有一座座学堂。
学堂里的夫子,或许是儒家之人,却不是林泽想要剿灭的对象。
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老老实实教书的,哪有本事祸乱天下?
真正能祸乱天下的,是那些到处游学,动不动开设反动思想讲课的儒生。
这种人敏锐的很,要么大隐于市,躲在家里不出面,要么小隐于野,躲进了深山老林。
想要剿灭,哪有那么容易?
秦皇的压力摆在那里,纵然林泽看来,秦皇不会杀他,可这种事,总不能拿命去赌啊。
想来想去,林泽只好对各地的学堂下手,多抓点人,好引蛇出洞。
一名禁卫军统领,踏入林泽营帐,躬身一礼道:“启禀蜀侯,地方官府配合黑衣卫,已抓捕儒生八千余人,请蜀侯指示。”
林泽微微抬头道:“嗯,抓捕儒生的行动继续,再派人张贴公告,就说,儒家有人意图谋反,陛下仁义,本想只诛杀首恶。”
“谁料首恶潜逃,不肯归案,本侯迫于无奈,只得大索儒生,追缉首恶。”
“还望儒家大儒尽快与本侯联系,共同揪出叛党,否则一旦陛下震怒,下旨诛尽儒生,悔之晚矣。”
“本侯以秦国信誉担保,若有大儒肯不惜自身,入泗水大营,即刻释放十名无辜儒生,若叛党伏诛,本侯将释放所有儒生。”
“还望儒家以苍生为念,以家国为念,配合本侯缉拿叛党。”
禁卫军统领深深看了林泽一眼,领命而去。
这位蜀侯果真如外界传言一样,心是黑的。
林泽自然不知别人是如何评价他的,微微叹了口气:“鱼饵放了,就是不知有没有鱼上钩。”
随之林泽有些释然,如果儒家没有反应,名声估计也臭了,秦皇交代的任务,从某方面顺,也算是完成了。
只是这样一来,算是儒家得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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