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和典吏两人,倒是被县太爷逼着,各自掏出了一百两银子,算是其中一座高炉的一点点小投资。
这让他们两个颇为肉痛。
他们两个小吏也很无奈啊!
别人家的县令,都是去搜刮民脂民膏。
可是咱家的县令,一来就搜刮县尉和典吏。
他们两个还不敢不给。
另外,还筹集到了那么几十两银子,却是众铁匠们将枕头底下的钱拿出来,给凑上来的。
铁匠们觉得县令大老爷这炼钢术玄乎其玄,好像有些本事,少量的投一点,试一试。
...
县尉赵虎和典吏蒋冈走遍了县城和乡下,愣是没找到愿意主动投资的县令老爷的炼钢作坊。
他们只好回到县衙,带着筹集的银子,硬着头皮向县太爷禀报。
“算了,蚊子肉也是肉。”
楚天秀摇头。
一个丹阳县,连县尉、典吏和一群铁匠们,总共才筹了一百几十两银子。
其余大富,分文未出。
这丹阳县还是太穷啊!
当然,眼界也不行,一个个富户、乡绅、大地主们都守着自家的银子不肯撒手,生怕被他坑了。
楚天秀也没去逼他们给。
给他们一个发财的门路,自己不要,以后可别怪他这个县太爷没有提醒,不带他们发家致富。
等回金陵城,他吃大户去。
金陵皇城这座聚集了天下富户的帝都,大豪多,几千、上万两银子,豪门勋贵们根本没放在眼里。
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要去拉投资。
“李敢年,你投不投银子?姑爷带你吃大肉!”
楚天秀喊道。
县丞李敢年吓得两腿一哆嗦,脸色惨白,哭道:“姑爷~,我那点银子还留着去媳妇呢!要是亏没了,媳妇都娶不上了。后半辈子要打光棍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本姑爷还能坑你不成。本姑爷还出了一万两银子呢,也没掉肉啊!
你去写信给你爹,筹个一千两银子出来,本姑爷分给你一座高炉!别说姑爷坑你,姑爷这是大力提携你。
挣一年的钱,明年就够你娶十个妻妾了。”
楚天秀看李敢年这副胆战心惊的怂样,没好气道。
...
一晃五六日过去。
雨水节气很快过去。
楚天秀在丹阳县,带着县丞李敢年,县尉和典吏,主持完丹阳县里的雨水春耕。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
雨水意味着春天的雨季马上就要到了,要带着全县上下的农户,抓紧培苗,给地里施粪肥,修整沟渠,挖沟排水什么的。
现在还是在育苗,并没有到种的时候。
农民们带着自家的牛,带上铁农具,抓紧翻耕土地。
耕田虽然有牛,可是不太管用,铁农具太容易碎了。
这一翻耕,果然看出,丹阳县打造的铁制农具十分劣质,动不动就断裂、破损。
为此,铁匠们都不敢打造大型的一尺多长铁犁,全是半尺短犁,翻耕的深度太浅。
锄头也很短浅。
有土话叫:“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
翻的浅,粮食自然打的少。
一场农耕下来,大量的铁农具破损,要趁着农闲的时候去铁匠铺重新修。
楚天秀看了挺无语。
生产工具,才代表着生产力啊!
这是千古不易的大道理。
而在这两千年前的大楚,钢就是生产力。未来的两千年之久,钢都是最大的生产力。
...
雨水结束之后。
楚天秀这位丹阳县令,主持完全县的农耕,也没必要继续留在丹阳县里了。
除了春耕秋收,收粮收税之外,一座小县城基本上也没什么事。
官司案件,从来都不是县令的主要工作,隔十天半月处理都行。
这丹阳县城,就交给县丞李敢年在这里看着。有事情不决,派人往金陵城送信便是。
再加上县尉赵虎和典吏蒋冈这两位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应付一座小县城完全没问题。
两位县尉和典吏,早就,巴不得县令大老爷回金陵城,别再搜刮他们这些下属的油水了。
“县令大老爷,保证身体啊!”
“在金陵城,好好养。我们会想县太爷的!”
丹阳县众乡绅们纷纷前来送行,一个个面上抹泪,心中欢喜无比。
小昏侯折腾了一番没有搜刮到银子,终于受不了这穷寒之地,要回金陵城享福去了。
李敢年这个县丞,看上去老实憨厚,明显比小昏侯这位县令大老爷靠谱多了。
楚天秀一挥手道:“走,回金陵城。找银子,拉投资去!”
平王府的一行“轰隆隆”的马车队伍,直奔金陵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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