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驻军曹海涛则背地里告诉郑维城说:“这就是一个象征,所谓的三千人,其实三百人我们都不会派驻。说是驻军其实就是写给元首海国公看的。朝鲜与大明几百年的恩,当年倭人作乱,若不是神宗皇帝哪里还有朝鲜?”
“是的,是的!”郑维城说道,“如此恩我朝鲜铭记在心。”
“所以说,大明根本就没有吞并朝鲜的心思,故而无需担忧。再说了驻军六千人能把朝鲜怎么样?这无非就是给元首看的。给足了元首面子,自然也就不会驻军了。”
“若如此,甚好!”郑维城回答。其实,在郑维城看来,六千兵马说是象征君臣名分其实是监视朝鲜,使朝鲜不得与满清来往。仔细盘算也能接受。
曹海涛之所以看重皮埃尔,是因为皮埃尔那一番对货币的言语和李存真的理论很是相似。李存真当年说道:“只要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那么根本就不用在乎谁制定法律。”意思是,谁掌握了货币发行谁就掌握了一个国家,甚至国王都要心甘愿地听令。
条约签订之后,郑维城带回去给李棩用印。李棩粗略看过之后,感觉没有什么问题,特别是对“朝鲜亲王”一词,看得特别顺眼;对明朝承认朝鲜为华夏一支感到欢心鼓舞;取消朝鲜贡赋更是感激涕零。
李棩说道:“大明果然是我父母之邦,旦其要求无有不许。”
言罢,用印。
十五后,曹海涛和马进宝率领的船队补充了必要物资,扬帆而去。
听说明军走了,李棩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他一股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彼船皆已退去,实为幸也!”
宋时烈说道:“大明之船非敌船,下慎言。”
李棩看了看宋时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说道:“也许吧……”
二十天后,“坐天山大捷”的消息传到了汉城。朝鲜满堂皆惊。
李棩颤抖着嘴唇问道:“皇上……皇上……真的……”
“下!”郑维城、洪命夏、宋时烈等人异口同声地叫住了李棩。
年轻的李棩被众人的喊声吓了一跳,立刻明白了过来,若是有人因此告知南京他竟然叫奴酋为皇上如何是好?忙改口说道:“奴酋顺治真的被摘了脑袋吗?这是真的吗?”
急之下,李棩竟然直白地问出,没有使用敬语。
使者一愣,忙说道:“下,此事千真万确。大明元首海国公以四万兵在坐天山大破清军二十万。据说所用之计为‘乾坤一掷’。不仅阵斩顺治,而且阬杀满洲、蒙古士兵,就连不愿听令的汉兵也不放过。前后多达四万余人,杀得血流成河,尸籍如山。”
朝鲜满堂雅雀无神,针落可闻。在朝鲜君臣看来,李存真简直就是白起出世,黄巢再生。
“乾坤一掷……哎呀……哎呀……阿一宫si桑内达!这是什么计谋,予未尝闻也。”李棩吓得一股坐在椅子上,发白地双唇颤抖着说道:“左议政,左议政,几前明使前来……予可否怠慢明使乎?”
郑维城赶快回答:“下待明使如君父,明使请求无不应,谦卑恳切,天地可鉴。”
“太好了,太好了,予未失计较也。”转而李棩一拍大腿,恨恨地说道,“可恨未尝极尽谦恭之能事!至为遗憾!”
洪命夏赶忙说道:“下勿忧,元首心宽广,能装下天高海阔,未尝为怨。”
“快,快,快遣使祝贺!”李棩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宋时烈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微臣不才愿书贺表。”
“好,好!宋大儒正是合适人选!”
洪重普上前一步说道:“微臣原为使者,替下往南京一行。”
“好,好,准了,准了,全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