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p>
高若隶手上的力气大得出奇，他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人和事，比如眼下，他的亲儿子。</p>
挑衅了他的皇权，还挑战他的底线。</p>
他强行摁着沈昭慕的手，两人一起握着弯刀，然后他趁其不备，踢了下他的膝窝，沈昭慕立时闷哼了一声，膝盖弯下去，身子也跟着趔趄下去。</p>
下一瞬，高若隶握着他的手，弯刀往地上失血过多，没有反抗之力的小倌的脸划过去。</p>
滚烫的血液溅射到脸上，沈昭慕眼睛微微瞪了瞪，耳边是小倌的惨叫声，他却觉着一时听不见看不清也闻不到。</p>
里头的惨叫声叫池芫紧张起来，她往前一步，全公公便给旁边的侍卫使了眼色，两人立即像是两座大山似的，挡在门口，池芫的面前。</p>
不容她踏过去一步的架势。</p>
“全公公！”</p>
池芫抿唇，眼神冰冷。</p>
“不妨事，阿芫姑娘，记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别逾越了。”</p>
全公公眼神带着警告，声音阴恻恻。</p>
外边对峙，里边却是血腥残忍。</p>
沈昭慕还没回过神，高若隶便兴奋地又带着他，在痛苦呻吟的小倌身上，再度划了一刀。</p>
“你听，他叫得多痛苦，你不觉得很开心么？听着弱者无能的呼救求饶——你再看，他这张脸彻底毁了，哪里像若薇？就他这般卑贱如泥的东西，也敢长得像你母妃？”</p>
沈昭慕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满脸都是血，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好一阵，他终于恢复了点力气，忍着呕吐的**，在高若隶再度要朝着小倌手上划时。</p>
他听见对方哭着低声地说了句，“杀了我……世子……杀了我……”</p>
这般如同凌迟的一刀一刀，不如给他一个痛快。</p>
沈昭慕快崩溃了，他内心阴暗，杀人却从不沾手，他这双手从未沾过血腥。</p>
但是高若隶却逼着他，在活剐一个人。</p>
“啊——”</p>
他叫了一声，猛地使力，弯刀往上，直接划破了小倌的脖子。</p>
血溢出，小倌不再叫唤了，咽气了。</p>
沈昭慕闻到自己周身都是浓稠的血腥味，他甩开高若隶的手，狼狈地爬起来。</p>
便往外跑。</p>
疯子。</p>
他意识到，杀了小倌的那一瞬，他也感到了解脱。</p>
应该说，他和高若隶是一样的疯子，他们都不配活着。</p>
高若隶看了眼死掉的小倌，将弯刀捡起来，在他身上还干净的衣裳部分擦拭了几下，擦干净了，才丢到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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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拿酒！”</p>
沈昭慕出去时，池芫正要动手，门猛地打开，他白衣全是血点子，脸上也是斑驳的血迹。</p>
瞧着颇为吓人。</p>
他右手满是血，尤其是虎口处，池芫眸子一睁，瞧见他那不自觉颤栗的手，以为是他受伤了。</p>
立即扒拉开这两个挡路的侍卫，上前查看他的手，“怎么了？哪里受伤了？”</p>
刚刚的惨叫声她听见了，加上之前的血腥气，她大致猜到了些，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沈昭慕在里头经历了什么。</p>
只以为高帝这次发疯到都对亲儿子动刀子了。</p>
气愤无比。</p>
她恨不得冲进去将那疯子男主拖出来揍一顿解解气。</p>
本来小变态情绪就不稳定，心理有问题，每次进宫就和心理师反向治疗一样，加重病情。</p>
“阿芫，走，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