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离开后,次日想进宫,却被军营那边的事给拖住了。
他恍然想起来,哦,他不是个闲散的王爷。
于是,他只能公事要紧,先去处理军营里的事务。
而此时,皇宫中。
池芫再次被皇帝召见。
还是趁太后午休时,被传召到御花园的凉亭中。
她行了礼,对方却没有立即让她平身。
这叫池芫知道,来者不善,迟到的下马威啊。
“知道朕为何传召么?”
沈昭羡坐在石凳上,温润却也锐利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自己面前的池芫。
池芫垂眸,声音依旧清冷,不卑不亢地回着,“民女不知。”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里腹诽了一句。
“你令朕很意外,”沈昭羡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这个回话,但自己接着说道,“你只用了两个月,便将朕那个死心眼的弟弟,吃得死死的。”
他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不禁眯着眼,自顾自地轻呵了一声。
“如果不是查过,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他用了什么迷魂术了。”
只用两个月,就将小晚比了下去。
沈昭羡心里不是滋味,一边觉着这样正合他意,他不必再去费什么心机手段,也不用左右为难,可谓是皆大欢喜了;一边却又为小晚不值,她断腿她等待的这些年,就被这个女人给取代了。
他审视着池芫,从头到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有个健康的身体之外,哪里都不如小晚。
但,她能让蠢弟弟惦记,又能治好小晚,这又是她有价值的地方了。
“只是,你明明为了得到他,抹去他的记忆,骗他你们已成亲了,怎么又在他恢复记忆后,对他不理不睬?”
见池芫不说话,沈昭羡有些生气,他觉得自己自说自话了半天,这女人好大的胆子,敢对皇帝不敬。
“皇上难道不知道么,这叫——欲擒故纵啊。”
知道四周没人,池芫忽然抬起脸,自己平身了,似笑非笑地与当今皇帝对视。
坦荡地承认道。
沈昭羡一愣,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抬手摩挲着自己的额角,眼中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好一个,欲擒故纵。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和朕是一类人。”
看着不争不抢,骨子里却满是自私和霸占的占有欲。
宁可用手段也要得到想要的东西。
池芫听了,却忙摇头,“不,民女和皇上不一样。”
“哦?”
“民女得到了战王的身心,而皇上——”池芫说着,嘴角勾了勾,很轻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却胜似开口说什么。
沈昭羡自然是懂她的挖苦之意,登时脸色变了变。
眯着眼角,“你胆子不小,信不信朕杀了你。”
他这反应,落在池芫眼中,那就是恼羞成怒了。
是啊,身为男主,手段也不是没有,就是舍不得对娇滴滴的女主用,以至于这么久了,她如果再给力点,孩子都在肚子里安胎了,但是瞧瞧男女主的进度,还没在一起。
“皇上莫生气,您唤民女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试探民女是不是真的想嫁战王么?民女不敢欺瞒皇上,战王妃的位置,秦小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去了,只能是我。”
她依旧是那张冷淡出尘的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满是锐气。
这叫沈昭羡瞳孔微微一睁,他抿着唇,低低笑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的?”
他对秦晚的心思,就连他那个蠢弟弟都没发现。
这个女人,有些聪明过头了。
池芫歪了歪脑袋,语气波澜不惊的,“皇上不是说了,您和民女是一类人,如果不是有所图,好歹秦晚是您的亲表妹,怎么忍心看着民女霸着战王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