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本座,便是因为那个小子?”待程清砚几个离去,沈昭慕也不急着走了,直接在山间瞎晃荡,池芫乖乖地跟随在后。
没走一会,就听见沉默半晌的大魔头,如是开口。
果然是忍不住。
池芫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她回话却是带着几分妩媚明艳,“教主莫不是吃醋?”
她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着,“好酸的味道啊。”
沈昭慕脚步一止,转过身来,便是眉头阴郁沉沉地望着她。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整张脸上都写着:我不高兴,你快哄我。
池芫嘴角抽搐了下,权衡了下后,才咳了声,半是正经半是调笑地道,“教主,我救她们用意是什么不要紧,你只需知道,这世上,可以让我无条件无目的不权衡便奋不顾身救的人,只有你便够了。”
这世上,可以让我无条件无目的不权衡便奋不顾身救的人,只有你便够了。
只有你。
不得不说,沈昭慕很吃这套说辞,尽管对方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玩笑话。
但沈昭慕对“只有”这个特殊待遇,感到非常满意,一下那先前因为池芫一而再放走程清砚而产生的阴郁怒气,都得到了很好的消减。
他嘴角微不可闻地扬了下,随即继续板着脸,冷哼一声道,“巧言令色!”
池芫见状,却是脸别过来些,盯着沈昭慕的脸,后者忙侧过去,她便继续朝他的方向伸长脖子脸对脸。
直到沈昭慕不耐烦了,瞪着眼,手轻轻推了下池芫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板着脸很有威严地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别想蒙混过关。”
“算账?什么账?”池芫眨了眨眸子,一脸无辜。
“你不是说放任程清砚和右护法斗个你死我活?”沈昭慕眼角余光冷笑着睨着池芫,“怎么现在你插手,帮起来正道小子了?”
池芫毫不慌张地顺着这话应道,“是啊,你死我活,但你看看这两人悬殊还是太大,右护法还没出面呢,程清砚自个儿就快死翘翘了。
我帮一把,让他养好伤找右护法报仇,那才是斗得你死我活最精彩的时候。”
她说这话时,面上神情的的确确都是看好戏的模样,叫沈昭慕心里微微转了转,将信将疑。
“你怎知右护法是程清砚要找的仇人?”
池芫笑了,眼底都是恶劣的戏谑,“右护法作恶多端,手上也不多这一桩命案。我只知道十几年前他的确经过程家庄,至于程家上下那么多人是不是他杀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但那又如何?程清砚想报仇,她想右护法死,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几乎是一下子,沈昭慕就明白了池芫这般用意,不禁微微啧了声。
这女人一张巧嘴,一颗玲珑心,谁都猜不透她打什么算盘。但沈昭慕心里却高兴了些,她连程清砚血海深仇的事都可以拿来信口开河,利用起来——
可见,她对程清砚并无真情。
这个认知,叫沈大教主脸色都好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