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要欺师灭祖!”
苏虹目中露出决意,那雪白晃眼的剑身没有朝魏祖身上指去,却....架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之上。
“你...你这是干嘛!”魏祖一时慌了神,两手摆动,急切道,“快快放下这玩意!”
“我便是疼死,痛死...甚至自刎而死...也是绝不肯吃这汤药一口的!”苏虹决然道,那目光坚定无比。
魏祖捶胸悲叹一声,“你这孽徒!多少人想喝这药都喝不到,你难道不知这药的珍贵!”
眼见那飞虹剑仍然没有拿下来的意思,魏祖跌足道,“小祖宗,我如何不知道你的性情,早早改进了药方!这药...一点也不苦...为师可以用人格担保!”
“此话...当真?”苏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模样倒是极为可爱。她怀疑地望了望石台上冒着滚滚热气的汤药,又怀疑地望了望一脸失望的魏祖,开口道,“师祖啊...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的人格,真的值不了几两银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魏祖勃然变色道。"我魏来一言九鼎,一生为人光明磊落,听了我名号,谁人不夸赞两句!怎么到了你这嘴巴里,就能变得这样难听!"
“当初你说,天道院比苏府快活自在万倍!这是你以人格担保的吧,结果我在那里,日日苦心修炼,但有一日懈怠,随时有师长引动体内天雷,生不如死!”
“当初你还说,只要我答应去天道院,一切事务都不会插手,由我一人定夺,也是你以人格担保!结果到了今日,又要在我的道侣选择之上,强插上一手,还逼我强行当什么女少主!你自己说说,你的人格到底值几文钱!”
魏祖一时搓手讪讪道,“这关系你的终身大事...终身大事这种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师父,至少也是半个爹,这事能算插手吗?”
“那天道院一事怎么算?女少主又怎么算!”苏虹瞪目道。
魏祖气急败坏道,“先别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知你身体现在最是要紧!快快放下飞虹!...这药如果有半点苦涩..我魏来,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苏虹叹了一口气,白了魏祖一眼,脖子上横着的飞虹剑,终于是轻轻归了鞘,魏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道,“也亏你做得出...血祭之法,能是随便动用的吗..这下可好...”
还想说话,只见苏虹刚刚合上的飞虹剑,又有出鞘的征兆,面色一变,只得闭上嘴巴,重重叹了一口气。
苏虹走到石台之前,两眼看着那黄郁的汤药,一时没有动作。魏祖不禁在旁催促道,“快些喝吧,真的不苦。只是小心烫。”
苏虹瞪道,“别催!我晓得喝!”
魏祖一时委屈如妇人,苏虹挥手道,“好了好了,我喝总成了吧,这就喝,你别摆出这幅架势。”
说着,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拿起汤勺,也懒得吹,一口送进嘴里,果然是烫地不行,一时伸出舌头。
魏祖本想挖苦,一想又再次闭嘴。
苏虹一口汤药下肚,只觉得浑身舒泰,舌尖虽然麻木,其中余味好似无穷。不禁美目奇异,又是一勺,只是这时终于小心谨慎起来,细细吹了许久,方才喝下,立刻眉眼都笑起来,“这药不错啊!”
一时,一口接作一口,除去吹气,其间竟没有任何停顿,不久便下去小半碗。只恨这汤太烫,喝不痛快。
随着最后一滴汤药都彻底流入腹间,苏虹满足地放下汤碗,舌头在唇边舔舐,不由自主朝魏祖甜甜地笑道,“这汤真好喝!还有吗?”
魏祖心头滴血,“可不都在你肚子里了...你以为想熬就可以随便熬的?那天财地宝够我搜罗几年了。”
苏虹掩嘴惊呼,“啊..早知这样,就该给苏晨留点,这汤对于滋养经脉,再好不过。”
魏祖吹胡子瞪眼道,“他这辈子别想喝,你若留给他,我还不如倒掉!哼哼...想吃汤...吃我的屁还差不多!”
苏虹面色不喜道,“苏晨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不是最是爱才?苏晨炼体之境,就可以开天门,生流风,怎么你像变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