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酒楼的街上,离南镇的百姓对身后跟着两位外地人的少年议论纷纷。
“这是惹祸了?”
“你看那男的,那么严肃,一看就不是善茬啊。”
“不能吧,不过看样子是去酒楼的,估计是有什么事求那老神仙吧。”
“你看,后面那个老头,比酒楼那个瞧着还神仙呢”
“别胡说,我跟你讲啊,那神仙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你这么说,准饶不了你。”
不紧不慢跟在董难言身后的安青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多少年了,自此接管伤春谷,哪有这般在俗世街里间走过?
街市巷里的言语杂谈,落在安青耳朵里,安青摇摇头,修行人,远离世俗,不愿沾染红尘,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路上听着些闲言碎语,叶老祖时不时皱起眉头,神识探查只是修行术法中最简单常用的一种,算不上什么上乘的探查手段,但此刻以凌虚境的修为立身在这偏僻小镇,那他叶老祖就是像这些百姓闲谈的神仙一样。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酒楼门口,马由衷已经是站在门口等待着,之前安青和叶老祖降临离南镇,马由衷根本毫不知情,但此刻跟在董难言身后的两人根本毫不掩饰气息,在马由衷神识里,好像董难言身后跟着两团人影大的太阳一般。
马由衷暗道一声:“莫非是那转葬城的人杀回来了?”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刻提起全身精气神的马由衷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倾力一击。
隔着老远,董难言看到马由衷站在门口,跟身后跟着的安青和叶老祖点了一下头,然后径直跑到马由衷面前。
董难言对马由衷问道:“马先生,许姨在店里吗?”
马由衷笑道:“酒楼没有掌柜的,那像话吗?”
马由衷对董难言使了个眼神,问道:“这两位是?”
待到安青和叶老祖临近,董难言介绍道:“马先生,这两位是凌虚境的仙师,恰巧来到咱们镇子,我家也没有东西招待,正好我有事想来酒楼一趟,就带着两位仙师过来了。”
没有悄悄告诉马由衷,也没有什么也不说,因为董难言知道,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惹人反感,既然后面两人现在没有恶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跟马由衷说个清楚。
面前那黄袍的中年男子不失礼数的拱手道:“不请自来,打扰了,在下伤春谷安青。”
在安青眼里,一个登楼二境的马由衷是不值得自己理睬的,但是这人似乎跟百窍齐开的少年有些渊源,那可就要另眼相待了。
不出意外,这少年一定会被叶老祖用尽办法带回落叶宗,以少年的资质,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都需要仰视少年,何不趁现在结一份人情?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种凡夫俗子挂在嘴边的浅显道理,他安青会不懂?
马由衷还没从凌虚境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此刻再次震撼住,本来伤春谷这个门派不是马由衷这一介穷苦散修能接触到的,但是从紫云山的宝库里,在一本典籍里,清楚的介绍着伤春谷,上面有着每年与伤春谷交易的往来记录,甚至上面写着,一些修行秘籍,都是在伤春谷手里买来的。
马由衷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结合上董难言所说,凌虚境的修为,来自伤春谷,那眼前这名中年男子肯定在伤春谷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啊。
马由衷连忙还礼,“有失远迎,还望安前辈莫怪。”
看到老者紧张的样子,安青知道,定是通过紫云山,这老者多少了解一点伤春谷的消息。
对安青行礼后,马由衷对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老者问道:“不知前辈是?”
站在安青身旁,隐隐约约间给人一种领头人感觉的叶老祖轻笑施礼,“落叶宗,叶净”
马由衷不敢小觑,能够跟伤春谷凌虚境修为的男子站在一起,甚至还隐隐显示主动,那这落叶宗肯定也是什么了不得的宗门。
马由衷示意董难言先进酒楼,然后恭敬道:“不知两位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看着马由衷的举动,叶老祖点点头,看来这老者到也算是和善之辈,面对自己和安青二人,还惦记这少年。
仙风道骨的老人如同在董难言家门口前一样开门见山,“道友不必紧张,我见这位小友资质出众,所以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回落叶宗修行,参悟大道,得证长生,不至于在此埋没天资。”
马由衷看向董难言,董难言点点头。
马由衷长舒一口气,不是替转葬城来兴师问罪的就好。
这倒是马由衷有些高看转葬城了,仅仅只有凌虚境修为坐镇的转葬城,怎么可能请的动这两位,尤其是落叶宗,一向厌恶鬼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