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薇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既然邱薇已经把她当成了眼中钉,那么就不是她走不走的问题。
但是要问邱薇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好像有些太假也有些太傻。
樊简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就如同她的长相,不算惊艳,但是在学校里和公认的校花站在一起也不会逊色。
樊简并不缺少智慧,她缺少的只是机敏,这是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在被人漠视的环境中独自成长,早已经习惯了不引人注意。一个相同的问题,只要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也会回答出来,还会比别人回答的都好。
她缺少机变之才,樊简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吃过的亏也不少,她十岁那一年被姨父的一个脑筋急转弯难住,姨父在等了半分钟没有等到樊简的回答,便转身对樊简的父母说,樊简是个笨孩子。但爸爸妈妈从来不知道的是,樊简的作文曾经多次在学校里获奖。
当时樊简脸上恍然的笑和脱口欲出的答案僵住了,在妈妈用斩钉截铁的语气抱怨的说道,“她就是木头脑袋,没有心眼”的话中,樊简的思维,笑和答案都像被牢牢的钉在了固有的范围里。
樊简的沉默在邱薇看来有些傻气,更像是挑衅,毕竟樊简早就知道了她为什么要针对她的。
樊简现在的反应是什么,是肆无忌惮,是因为有人撑腰。
邱薇越想越气,愤怒让她来不及思考手就比脑袋先一步的做出了反应将碗里的饭菜全数往樊简的身上倒去。
樊简那唯一的一件蓝色棉衣马上沾满了油污。樊简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将衣服上的饭菜掸干净。
邱薇的脸上是恶毒又满意的笑,“樊简,你给我好好的记住今天的教训,要是以后再敢勾引别人,我要你好看。”
邱薇扬起下巴,高傲的走了,也许在她自己的眼里,她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骄傲的像一只得意的花孔雀,但樊简看着她却不由得的想到了乡下农舍里大公鸡。
“呸,狐狸精。”和邱薇一伙的一个圆脸女孩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樊简,往自己的碗里吐了一口口水,樊简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那圆脸女孩为了脸上一烧,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便立马将自己的碗往樊简的碗上扣来。
樊简将碗推到了一下,那个女孩的碗就扣在了铁皮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饭需要被保护下来了,但樊简也没什么心思吃了。
才听同事们议论这几天还有一场大降温,樊简唯一的一件棉衣就被弄脏了。这让樊简如何能不发愁?
难道要多穿几件毛衣,可樊简的毛衣也只有三件,南下的时候,妈妈是帮她做过严密的计算的。现在其中的一件毛衣还是湿淋淋的,就算把剩下的都穿上,也不足以抵御寒冷的。
难道要裹着被子上班?
这个想法一出,樊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她对面的走过来的同事看到樊简脸上的笑,往前走的步伐变成了往后退。
两个三十几岁的女同事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像看一个傻子似的避开了樊简的身边。
樊简的心里不是不难过,不悲伤的。她不是不渴望与别人的关系近一点,可从小被漠视着长大,说什么都不被认可的次数一多,她已经都忘了,该怎么用言语来拉近人和人的关系。
她以为,只要她不拒绝别人,就能得到别人的好感。
现在看来,却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