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兰回过神,把苏寻背在了身上,对着前面就跑:“哥,我一会儿就回来帮你!”
我一只手,早把玄素尺给抽了出来:“你要是想帮我,就别回来了!”
话音未落,玄素尺的煞气一炸,下冰雹一样凌空砸过来的爬爬胎瞬间成了大片碎肉,烂泥似得糊在石壁上。
大瞎马回头瞅了我一眼,像是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说道:“小先生,你怎么不听劝呢?”
听劝又怎么样,哪怕往前面跑几步,早晚也会被追上。
这个数目太大了,简直跟之前的雪崩一样,铺天盖地,你还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且,大瞎马之前的意思,说这个东西怕烟草?
我不抽烟,平时手上也没有烟草,再说了,对付这么多爬爬胎,得多少烟草?
除非……
我盯着那堆篝火,有了主意。
我立马伸手往大瞎马身上一掏:“烟草盒子借给我!”
大瞎马一怔,我已经把烟草盒子掏出来,利落的一脚把篝火踢翻。
接着,把烟草盒子往里一扔,麻布往上一盖,再抓了一把雪盖上,麻布一面受热一面受潮,忽的一下,就涌出了一股子浓烟。
那个烟草盒子是细草编出来的——在城市已经很少见了,但是边远地区还是有人用,因为这种盒装的烟草劲儿很大。
而细草盒子长期装烟草,里面哪怕没有烟草,里面的细小缝隙,日积月累,也会灌满烟草沫子,沾染了烟草的味道。
烟草盒子烧起来,借着这个烟气,肯定也有烟草的味道。
果然,呛鼻子的焦糊气一炸,虽然对人来说,烟草的味道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爬爬胎来说,比雷达杀虫剂的威力还大。
闻到了这个味道,数不清的爬爬胎直接从空中坠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回身就跑。
烟雾浓度太大,熏得人睁不开眼,我还找大瞎马呢,一抬头——卧槽,这货正在前面跟我招手呢!
看着磨磨蹭蹭的,妈的速度怎么比我还快?
从烟雾之中挣扎出来,大瞎马戴着皮手套的手,立马跟我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小先生牛逼!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
穷则思变,这是本能。
我接着就要去看白藿香他们怎么样了,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不对——烟气刚才还那么大,这么一会儿,怎么闻不到了?
回头一瞅,卧槽——那么大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退了。
我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那些东西,把雪弄进来,把那些烟气,全部给盖住了!
数不清的爬爬胎,重新露出了头来……
完了,可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没有任何烟草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子阳光从缝隙上落下来,照在了一个爬爬胎蠢蠢欲动的脑袋上。
那个爬爬胎瞬间跟被烙铁烙了一样,狂乱的摇头,就退回到了阴影之中,而剩下的一片黑暗之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大部队撤退的声音。
我这才松了口气,这一场危机算是熬过去了,只是——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爬爬胎?
大瞎马也松了口气,转身慢慢悠悠往前走。
我却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大瞎马回头,有些意外:“小先生有事儿?”
我盯着他那个大眼镜子:“你来过这地方?”
大瞎马僵了一下,这才说道:“小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我答道:“好说,这东西,既然是荣阔雪山的特产,你要是没来过,怎么会明白它们怕光和怕烟草的习性?”
大瞎马沉默了几秒钟,这才缓缓说道:“小先生火眼金睛。不瞒你说,俺是来过。”
这地方号称风水师坟场,就没有一个风水师活着下来过——感情其实是有个幸存者的?
难怪杜蘅芷派他一个这么怕冷的来呢!
不过,开始怎么不说?
而且,是为什么来的?
大瞎马叹了口气,有点为难的说道:“不是俺不说,是俺答应杜天师了,那事儿,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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