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小晴看一下他伤的怎么样。”沐轻音冷声打断。
认真工作时的沐轻音还是挺吓人的。
“没什么大伤,就擦破了点皮而已,已经治好了。”张小晴查看了一下年轻人的伤势,道。
沐轻音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沐轻音看向那位年轻人。
“刘船。”年轻人沉默了许久,只回应了两个字。
“为什么大晚上去敲钟扰民?”沐轻音问道。
没错,就是噪音扰民,沐轻音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对于这个村子里面的【丧钟】传说她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这年头,亡灵生物要是想杀人,跟你敲不敲敲钟有关系吗?而且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刘船没有说话,在原地保持了沉默。
“你们知不知道?”刘船的样子是不打算说了,沐轻音问向打人的两人。
“啊这…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三个在同一家厂打工,昨天才回来的,准备参加拜祭。今天白天听到这小子在家门口自言自语说要敲钟。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开玩笑的,结果大晚上看到他真的失心疯出门了,就追了上去。”老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你不知道还冲过去把人家打了一顿?别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怎么了?大晚上还不睡觉?”三个人睡眼朦胧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夏星落,还有夏一依,以及小琴。
显然他也被吵醒了。
林羽只好把刘船用砖头敲丧钟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小船?你去敲钟了?这…哎…逝者已逝,你还是节哀吧。”夏星落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复杂。
“夏大叔你知道?”林羽问道。
夏星落沉默了一下,把林羽拉倒了一边。其他人看了刘船一眼,也移步跟了过去。
“小船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是他那老爹带大的。他老爹没什么本事,就只会种地。两年前把家里的地卖了然后进城打工,省吃俭用供他上大学。只是他老爹得了尿毒症,又不肯去医,等到后来已经没办法了,得换肾。他们家又没有钱,他就瞒着他老爹辍学去打工赚手术费。他老爹身体不好,又爱多想,为了不拖累他就上吊了。”夏星落有些唏嘘。
“前几天他打电话问我,【丧钟】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我想起我那人鱼老妈去世前都还神神叨叨地说着那口钟,就觉得那口钟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才对。就跟他讲了,没想到他当真了。”
听到这里,众人的心情都复杂了起来。所以刘船这么做,是为了再见他父亲一面吗?
他在赌那个传说是真的。
众人看了半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心里有些复杂,但最后也只是转变成了一声叹息。
“总之,关于他们打你的事,你愿不愿意和解。”沐轻音向受害者刘船问道。
刘船两眼无神地点了点头,依然沉默。
“你们两个,口头道歉,然后不允许再找他的麻烦,否则跟我回局里喝茶。”沐轻音对老刘老庄两人说道。
“是是是!是我们错了,我们保证不敢了!”老刘跟老庄连声向刘船道歉。
“行了,散了吧。”沐轻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就这样没了?”林羽一愣,问道。
“要不然呢?当事人都和解了,轻伤都算不上,这种小纠纷我真的把他们带回去拘几天?别净给我找事。”沐轻音瞪了林羽一眼。林羽头一缩,把黑链收了回来。
就在刘船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星落突然走了过去,手搭在了老刘和老庄的肩膀上,让他们停下。刘船则是失神落魄地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是他邻居对吧,今晚多看着那小子,我怕他做傻事。”
老刘和老庄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