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眸光一沉,起身走近,俯下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允吾,“你心中当真无我?”
沈允吾一下与温少喧相距甚近,有一瞬慌乱,稳住心神道:“是。”
温少喧眼中的光渐渐黯下,竟赌气似的拿过床上的被子铺在地下,背着沈允吾躺下了。
沈允吾何曾想一向沉着稳重的温少喧会这么幼稚,但她本已打算和温少喧分道扬镳,自不会去哄温少喧,也起身背着温少喧在床上躺下了。
两人就这么背着身子过了一夜。
隔日早晨,两人就与俊秀男子一同坐着板车返回南旭,一路上两人面色阴沉的一言不发,冷滞的气氛让夹在中间的俊秀男子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将两人送回了水沙县衙门,就像逃似的回了宅子。
沈允吾和温少喧就在衙门中等待起了郑来的消息。
可直到次日晚上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温少喧有些担心,站在衙门后院中等待,在这种情况下沈允吾自然也不能安睡,陪着温少喧一起站在后院中,然而等到天色由黑变亮,暖阳高照,也没有等到郑来。
这时两名出去取菜的厨房帮工抬着一个箩筐从院门口走入,其中一人边走边询问身旁的另一名帮工,“你今日叫人送来柿子和白果了?”
另一名帮工困惑地摇头,“没有啊,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吗?”
温少喧一听这话,心头一惊,连忙走了过去,“你们刚才说什么?”
两名帮工不知温少喧为何突然这么问,其中一人茫然回道:“回二殿下,刚才有一名北赤打扮的小贩送来一筐柿子和白果,说是有人已经付过银子了。”
温少喧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了,“看来是出事了!”
沈允吾诧异走近,“出什么事了?”
温少喧有些恍惚,“郑来他们出事了……”
沈允吾惊诧,“怎么会这样,我们与那名行商回来时他不是还毫无异常,我们不也留在这里吸引视线?
温少喧缓缓摇头,“柿子和白果的首字组合就是事败的意思,恐是岳史已猜到我的目的,提前派人埋伏在掘井处,想必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已落入岳史的手中,郑来定是想办法逃脱了,但又无法离开北赤,所以才借小贩的口向我传递消息。”
“怎么会这样!”沈允吾大惊,立刻吩咐道:“来人,马上跟我去那名行商表哥的府邸看看!”
与此同时,俊秀男子已让小厮打晕在宅前监视的两名白袍青年,用通商路引离开了南旭。
赶车的马夫看了看身后的火沙县城门,得意地笑道:“还是您棋高一着,料到萧少喧想做什么,派人埋伏在掘井处,虽有一人侥幸逃脱,但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都已落入我们的手中,想必掘井的事能尽快完成了。”
俊秀男子扯了扯唇角,透着一股阴森冷寒之意,“萧少喧昨日来找我帮忙时我就察觉到了异常,不过是一个路引,萧少喧若真想去北赤,大可随意让官府开个路引乔装打扮过去,何须寻我相助,起初我以为萧少喧是想试探我,但转念一想,我们并不知萧少喧已怀疑我们,他自暗中前往北赤不是更好,我那时便猜出萧少喧想做什么,故意将他们带到错误的位置,引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进来瓮中捉鳖,我们给了萧少喧一击,想必他很快就会反击,一定要让蓝氏族人尽快确认几处挖掘地,把人藏好了,决不能让萧少喧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