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紧紧的攥住寂和的手,帮她把安全扣系上,“别怕。”
看着他站在山边上,让风鼓起衣裳,寂和笑了笑,说:
“这世上让我怕的只有两样。”
“哪两样?”
“你先飞起来我就告诉你。”
弋阳低低一笑,“好。”
他拥着寂和往下坠,风刮过耳边呼呼作响,弋阳顺着风在她耳边轻轻问道:“现在能说了?”
风很大,他们坠下去的速度也很快,在滑翔伞被风鼓起来的时候,寂和对着风大声说:
“我怕睡不着觉!”
顺着风飞得很高,寂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蓬勃的心跳。
她听见了!
这是风的声音,自由而欢畅。
“阿寂,你还怕什么?”
寂和回头看着上方的弋阳,风迷了他的眼睛,里面有细碎的星光。
“我还怕......”寂和贴着弋阳的耳根,轻轻的说,“我还怕失了自由。”
红了!耳尖子红透了。
弋阳别过头去,乘着愈来愈盛的风,他们飞过了一座山头越向另一座。
底下的山川河流像玛瑙玉带一样蜿蜒,村落屋舍星星点点。
高空的风从耳边呼呼戳过,翩然起舞。
寂和把手伸出去,感受着风的形状。
无形的,自由的,它能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弋阳带着她飞越了一座又一座山,最后空翻下降,落在了一片草地上。
他伸出手去捞寂和,“阿寂,此刻你感受到了自由吗?”
就着弋阳伸出的手,她站了起来,正对着他说:
“自由的。”
“谢谢你,弋阳。”
他们往草坪上走,弋阳牵着寂和的手一直没放,“先别急着谢我。”
嗯?
寂和疑惑的看着他。
弋阳没回她,接着往前行去,“走吧,长安还在等我们。”
他们走过田野,遇见在田里耕作的老人,和在菜梗丛林里追逐嬉闹的孩子。
路上碰见三阿婆和另外几个老人坐在房檐下聊天,她瞧见了寂和大声打着招呼。
“阿寂,你们这是去哪啊?”
寂和也不知道去哪,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弋阳,“嗯?”
看这一脸求助的样子,弋阳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牵着寂和沿着田埂往屋舍边上走去。
“阿婆,我们这是散步呢。”
三阿婆看着自己旁边按捺不住的老闺蜜们,忙招呼寂和他们走,“散步好啊,年轻人就该多运动运动。你们先走吧,回头寻你们去。”
“好的阿婆。我和阿寂先走了。”
说完他们就和几个阿婆打了招呼,就又往前走去了。
等人走后,旁边几个老人家看见寂和旁边这么俊一个后生,实在是按捺不住了,顿时七张嘴八个舌头的蜂拥而至。
“这是余家丫头处的朋友吧?”
“长得真是俊呐,家里还有兄弟姐妹没有?”
“哪儿的人呢?工作最好是在一处日子才能过起来啊。”
“对啊,你看村东头王家那姑娘,非要结个外地来的,两人工作又不在一处,这不日子过不下去了正闹离婚呢。苦的还不是孩子。”
“天爷哎,这不造孽嘛。”
“三婆,余家丫头着什么时候结婚呐?你不就盼着好日子,吃喜酒,抱抱大胖小子嘛。”
三阿婆听着这你一嘴我一嘴的,不慌不忙的用芭蕉团扇扇着风,看着弋阳寂和他们远去的背影,说:
“孩子们自有他们的福气,我们几个老婆子就别操这闲心了,有空就吃吃茶,尝尝我刚做的酥饼。”
等到暮色四沉,星月升起的时候,弋阳他们才走到个小树林,前面是蜿蜒流转的小溪。
他站在寂和身后,用手覆住她的眼睛,“往前走。”
“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