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先生京话讲得很好。”
要不是芬姨的港普,寂和是一点也听不出来弋阳是香港人。
“来北京五六年了,听得多了些。”
弋阳加了些炭块在茶炉里,烧着水。
寂和回头认真看了看弋阳。
他的五官长得很好,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桃花潋滟。
既有西方希腊传说的美丽又有中式古典的韵味。
“弋先生长得真周正。”
弋阳顿了一下,眼底笑意流转,“多亏祖父的英国血统,以后我们要是……”
以后要是什么?弋阳没接着往下说。
寂和也不再搭话了,就默默的看着底下的花骨朵。
天色慢慢暗沉下来,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像密密麻麻的针,花园里的花被雨刺得四处摇曳。
风,轻轻地吹,把寂和额前的碎发撩动起来。
弋阳从里头拿了个薄毯出来,盖在她身上。
“起风了,进去吧。”
“我再坐会儿,风吹得很舒适。”
弋阳从楼下端了盘水果来,然后在寂和身旁坐了下来。
“听音乐吗?”
“好。”
房间里有一台留声机,弋阳把它搬到阳台来。
然后不知道从哪拿过来一张黑胶唱片。
留声机放出来的音乐很空灵,现场感很足。
寂和听着弋阳放的音乐,是巴赫那张专辑里傅尼尔演奏的《大无》,深邃、平和、儒雅。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阳台。
长安打电话来的时候,寂和浅浅的睡着。
听见电话铃声,她睁开了眼睛,按下接听键。
“长安。”
这是设置了特别铃声。
弋阳听过寂和来电话时的铃声,那是系统自带的。
而这个不一样。
“我很好,成年累月的一般无二。”
寂和的声音难得温柔,这让弋阳羡慕。
“我现在在北京,过几天就前往仙本那。你要同我一起吗?”她惯例邀请长安一起。
“......”
“知道。你的书都温习好了吗?”
“......”
寂和大概有十来分钟没有说话,应该是长安在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思考得很透彻。长安,你可以看看尼尔.唐纳德.沃尔什的《与神对话》。”
零零碎碎的和长安讲了有大半个小时,弋阳就这样看着她。
等寂和挂掉电话,他就递上去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接过水,寂和说了声谢谢,然后小口喝了起来。
“刚刚芬姨来问,晚上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
“那就喝南瓜山药牛肉粥吧。养胃健脾。”
“好。”
寂和认真思索起来,自己这样住在弋阳这总觉得不妥当。
她在心里做好打算,然后抬头问他,“明天是周三,工作日,弋先生上班吗?”
“公司不忙。”
其实是很忙的,恒婧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说有好几个加急文件等着他回去处理。
“明天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弋先生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弋阳接电话的时候,寂和都是听见了的。
“好。那你早些回来,我让芬姨炖好汤等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