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天寂和起来的时候,黎川已经出发去天津了。
吃完早饭,收拾完碗筷,寂和坐在房里写了张便条,走下楼,放在餐桌上的花瓶底下。
然后唤来长安,拥抱着他,轻声说再见。
“长安,这两日的生活也算安逸。可我总觉得空落,灵魂无处安放。所以,我即将行走,去远方。你要照顾好自己。”
长安淡漠着眼,回拥着寂和。有心疼,有不舍。
“姐,我是自私的。想留你永久,想缚住你。这一生太长,你太孤寂,太让人心疼。给我找个姐夫,生个小女孩,有温暖可爱的眼睛,好不好?即使你从心底拒绝,也请努力,努力去接受。”
“长安,你还太小。”寂和放开他。
“这世间的情爱大抵磨人,我不愿为任何人低到尘埃里,也忍受不了伴侣的污浊。交(这样总不能屏蔽吧)媾,外遇,七年之痒,财产纠纷,婆媳相处,试着去相信。这些,我都不喜去做。长安,我有你就够了。”
长安暗着眸光不说话,只陪着寂和去机场。
在候车室看见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缠着父亲要亲亲,然后拽着他的手去迎接走出机舱的妈妈。
长安的心瞬间柔软起来,他是多么想要一个小外甥女,多么想让寂和安定下来,连同那颗居无定所的心。
但,只是想。
“长安,微积分记得看。《大学》、《中庸》也不能落下。我会检查的。”走的时候,寂和叮嘱长安。
“记得的,不会忘。你有空记得回来。”
他们再次相拥告别。
去南氏企业为演唱会租权,和南锦那老头子周旋后,弋阳发动莲花引擎,一路开到护城河边。
下车,燃起一根烟,急促的抽着。
他从没对谁上心过,占有欲愈加强烈。
虽然家境优渥,但从小家教森严,现在的江山都是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一点一滴打下来的,没靠家族半分。
他是锐利精明的,懂得什么东西有好处自己拿得下,什么是半毫都碰不得的。
寂和属于后者,却让他屡屡败给理智。
“该死!”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尖踩着,低咒一声。
随后又恢复平静,狭长的眼微微上挑,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就往公司开去。
弋氏企业坐落在一环内,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涉及领域广,酒店经营,房产,享誉各大地区。
弋阳走进大楼,门卫弯腰问好,前台的女职员红着脸偷瞄。
按下电梯楼层,直达总经理办公室。
秘书恒婧走进来,递来一份文件,是平乐那块地皮置办下来了。他颔首,在文件上签字。
然后,弋阳又从办公室左下第二个抽屉里拿出蓝色封面的文件递给恒婧。
“麻烦你拿这份文件去南氏一趟。另外,把今天下午的会议统统推掉,顺便去花店买一束蔷薇来,红色的。”
在办公室也不知坐了多久,离开时,整座楼静悄悄的。
他去地下停车场提车,开去黎川家的别墅区。
恒婧送来的蔷薇花被黑色包装纸束着,有浓郁的香味。他嘴角上扬。
到了黎川家,熄火,下车,按门铃。
是长安开的门,五颜六色的一团。
弋阳的心情愉快极了,他摸了摸长安的头,说:“嘿!晚上好!今天过得愉快吗?”
“晚上好,弋先生。您要进来坐会儿吗?”长安回答得礼貌疏离。
弋阳自是再愿意不过的,点头微笑,跨门而入。
余光四处扫射,就是没有那个人的影子,难道在楼上?他把花放在茶几上,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长安从厨房端出一杯果汁,递给弋阳说,“家里就只剩橙汁了,弋先生将就下,我去楼上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