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信任张让,即便是张让贪墨不少,刘宏也不是很在意。
可这会儿,听太后的意思,程璜居然未经请示,就先去张让府中搜查?
如此行,岂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只是,张让府中的财物,居然比之国库的还要多,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莫非,张让私下里还贪墨了那么多?
喝下一杯酒,刘宏低头沉思着,在衡量着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
留意到刘宏的不悦和动摇,董太后暗暗勾唇,不敢置信地继续说道:“而且,张让居然起了谋逆之心,在府中备有皇袍与玉玺,当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可赦!”
果然,听到了皇袍跟玉玺,刘宏也是意外地抬起眼,看向了董太后,想要确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董太后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宏儿,那可是伪造玉玺啊。也不知道,张让在私下里,是不是已经在假传圣旨收买人心了。”
脸色一肃,董太后定定地看向刘宏,冷冷地说道:“宏儿,这张让既然起了这等谋逆的心思,还准备齐全了,不得不防啊。”
到了这个时候,刘宏才开口问道:“母后,张让果然做有此事?有几人看到了?”
张让对于刘宏而言,意义很不一般。
这会儿听到张让谋逆,刘宏并不是很相信,还想再确认一下。
董太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所以,在来温室殿之前,她已经安排人,先去了结了张让,不给张让在刘宏跟前辩驳的机会。
人死了,张府的人再出来指证,栽赃也变成了真罪。
于是,董太后点了点头,解释说:“今夜,季承在追捕作乱的那伙盗贼时,亲眼看见那些贼人进了张府。不得已之下,季承未免盗贼逃离,便先进府搜查。”
再次皱起了眉头,董太后又补充说:“可惜,盗贼没有寻到,季承却在张府后院发现了一处暗室,里边堆积了如山的财物,以及洛阳那些世家被盗走的财物。”
说到这里,董太后又讥讽道:“想当初,张让还在那哭天抢地,说遭受了多大的损失。没曾想,东西都是他差人给盗走的。这贼喊抓贼,倒是欺瞒了不少人啊。”
一边说,董太后一边留意着刘宏的反应。
看到刘宏越发地不悦,董太后又继续说道:“这一次人赃并获,张让心虚,竟是直接晕倒了。”
顿了下,董太后才问道:“宏儿,对于这样欺君罔上,胆敢谋逆的恶人,你是准备如何处置的?因为事关重大,张让这个时候,已经被季承控制在张府中,等候你的发落。”
其实吧,刘宏虽然很看重张让,有意抬高张让的身份,但说到底也就是他用得很趁手的一件工具罢了。
既是工具用着扎手,还不安分了,刘宏也不介意换一把。
张让最近行事心不在焉的,想来是早就起了异心了。
收拾了张让,将他的财物收归自己的小金库,再将张让的那些族人亲人拉下马,又可以有不少的进项,当真是美事。
想到了这些,刘宏摆了摆手,说道:“母后,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季承是个有心的,事成之后,封赏少不了的。”
有了刘宏发话,董太后心中暗喜,也就不再逗留了。
她得去吩咐程璜,把好东西先给她送过去。
只不过,等董太后离开之后,刘宏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