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让赵烈去信,要老母亲继续留在令支的,怎么会反而去了柳城,还成了鲜卑人的人质?
这一切,实在是与常理不符。
因此,赵苞虽然担心,却并不相信阙机的话。
看到赵苞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阙机冷冷一笑:“赵苞,你还是投降吧。你派去送信的那个赵烈,早就死了。去令支的,是我们的人,已经接了你老母亲,去柳城自投罗网的。哈哈哈……”
得了这话,赵苞脑袋里轰的一下,全部成了浆糊,一时有些乱了方寸。
他实在是难以置信,赵烈居然会被鲜卑人抓住。
而且,他原本是为了母亲的安全,才会让赵烈送信,请母亲继续留在令支那里,由好友刘卫帮忙照顾的。
却不想,这反倒成了祸事。
他,实在是做了傻事了。
只要想到老母亲因着他的疏忽,而被鲜卑人抓走,赵苞就心痛难当。
心口一堵,赵苞差点难受得吐血,但还是强忍着压抑住。
愤恨地瞪着阙机,赵苞缓了几口气,才骂道:“阙机,你莫要使诈!本太守是不会相信的!”
留意到赵苞的难受劲,阙机却是无所谓地大笑:“哈哈哈,赵苞,你老母现在在我们手上,你是不是该乖乖投降呢?听说你是个大孝子,不会是空有其名吧?”
挑挑眉,阙机继续刺激道:“对了,你老母亲收到信息之后,迫不及待地出发,还以为柳城那里的,是你派去的护卫,就那么乖乖地跟着走到了我们的地界。哈哈哈……”
虽然事情还没有办成,但是为了进一步激怒赵苞,击垮赵苞的心理防线,阙机将事情脑补之后,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而且,看来效果不错。
预感到不妙,赵苞更是急怒,心口起伏不定,差点就真的压抑不住而吐血。
再次用马鞭指着阙机,赵苞直接破口大骂:“阙机,你真是个卑鄙小人!都说祸不及家人,你我都是男人,打仗时,为何要牵连上家人?难道,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作风吗?当真卑鄙!”
虽然知道这样行事不厚道,但是现在,阙机只想要尽快拿下阳乐,拿下赵苞,哪管什么卑不卑鄙的。
况且,自从赵苞上任辽西太守以来,他就很少能在辽西这里,在赵苞这里占得便宜,被另外两部的大人嘲笑,他也很是窝火。
这会儿,总算是能够让赵苞吃瘪,阙机反倒是觉得高兴。
于是,阙机也不理会赵苞那些骂语,再次喊道:“赵苞,你是个孝子,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你我再战。到时候,你老母亲也会来到阵前,就看你自己的抉择了。”
说完,阙机对于赵苞愤怒得要呕血的样子很是满意,大手一挥,全军一边戒备,一边有序地撤退。
而汉军这边,愤怒的赵苞本想要追击,与阙机决一死战的。
可是,想到老母亲在对方手上,赵苞一时犹豫,难以做出抉择。
而在同时,赵苞手下的将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深恨鲜卑人卑鄙无耻,却也不敢轻易出击,免得真的让赵母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