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在前朝为官时就和窦家常来常往,和窦宽的父亲窦琮关系一直都不错,说他是看着窦宽长大的一点都不为过。既然人家都把交情摆出来了,那自己再不知好歹,那就不是耿直,而脑袋让驴踢了。
“回叔父,小侄也是今日刚到,为人臣者不敢懈怠,去驿馆稍作梳洗了一番后就赶来述职。”
“哎,彦集,你急什么嘛,二十年了,你这还是头一次回京,探访一下故人在来报到也是人之常情,这个为叔还是能理解的,犯不着那么较真。”
窦家的事,唐俭多少知道一点,可嫡庶之分,那个勋贵之家没有呢,就算是皇室也不例外吧,所以能点到即止也就算是为老友尽到心意了。
“是,叔父教训的即是,小侄心领神会,这次回京定是要好好拜访下故人的,二十年了,再不见,有些话就没有机会说了。”
听到窦宽如此,唐俭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的心结还是没有打开啊,风平浪静的窦家马上就面临一场巨变了,看看他身上的龙纹披风就知道是太子所赐,有他的支持,谁还能拦得住窦宽呢!
“对对对,是得好好看看,叙叙旧了,哦,对了,彦集,这次回朝述职跟太子爷打招呼了吗?每次说到吏治的问题时,他的嘴里总是不离你,对你为官治理地方那是赞不绝口,老夫这耳朵都快被他说出茧子了。”
提到太子,窦宽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于这位知己、懂己的望年之交,窦宽的心中的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么多年来,倒不是他找不到可投靠的靠山,而是他没见过像太子将百姓福祉看待的如此之重的人。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自己别说穿上这一身紫袍了,那身刺史的朱袍还能不能继续穿着都是问题,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想在官场上站住脚跟是很难的,和光同尘这四个字,他倔强的脾气根本就做不到。
“小侄收到阁部述职行文后就给殿下上了请安本章,临近年关了,殿下又有监国重任在身,小侄也是打算述职后再递帖子进去,怕耽误殿下处理政务。”
事到如今,自己和东宫的关系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早在他领都督之职主持河南道那次赈灾事宜的时候,官场上的人有谁不知道自己受太子看重呢。
瞧瞧刚才那些小吏,还不是看在太子的面上才给的面子,年底进京的大员多了,吏部出入的高官也是寻常之事,要是没有过硬的背景,就算是唐俭这个吏部尚书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本来依照他的脾气是不想投入东宫的,他当官儿又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太子和他对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