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有信是李承乾做人的准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所以今儿他打算和皇帝说说李博乂、李奉慈的事,既然不愿意趟这浑水就让人家回去呗,看看,都特么成惊弓之鸟了。
可不得不说,他来的是真不是时候,一进正殿,就看到皇帝黑着破口大骂,吵着、嚷着要杀人泄愤,房玄龄、杜如晦、岑文本、魏征几人也都低着头缄口不言。
“父皇,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这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的啊!”,话间,李承乾上前一边整理杂乱的御案,一边说着,他知道皇帝是头倔驴,得顺毛摸,来硬的可不行。
“来,你看看这都写了些什么,这能怪朕嘛,朕就是对下面太宽容了,弄的他们蹬鼻子上脸的,丝毫没有人臣的自觉。这样的人要是不重罚,那今后朕的脸面往哪放?”
“皇甫德参的用意是不让国家使用一个劳役,不让收一粒粮食的租税,不让宫中的人留头发!朕用的文武官员都是些滥竽充数之辈,只知道上下齐手,蒙蔽圣聪,欺压良善之辈......”
话间,李世民随手把手里的本章没好气的交给李承乾,然后气吼吼的就坐回了龙椅,从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上就可以看出来,皇帝是真怒了。
“自古以来,凡是上书的人,大多数都言词激烈,切中要害,不这样就不能打动人主之心。言词激烈,看起来好像是诽谤,其实用心是善良的。
即使是狂夫之言,有德行的皇帝也不能置之不理,应当听一听,取它正确的一面,抛弃不正确的一面。
陛下千万要慎重从事,万不可因一时的偏见,感情用事,随便处置一个勇于提尖锐意见的人。否则以后还有谁敢在您的面前大胆直言呢?”
魏征自然是喜欢这种人的,他自己就是职业的喷子,看到了自己的同类难念会生出好感,所以他站出来求情殿内人都不感到奇怪。
李承乾可不管那么多,他到要仔细的看看是何人,是何种雄文能把皇帝气成这个样子。奏曰:“朝廷任人,率多滥进。称武士者,不闲计策,虽被坚执锐,战则弃甲,穷则背军。称文士者,鲜有艺能,多无士行,问策谋则杜口,作文字则倩人。所谓虚设都尉府具员,皆枉费国力。
逢陛下惟新之运,是文明革弊之秋。臣请应内外所管军人,凡胜衣甲者,请宣下本部大将一一考试武艺短长、权谋深浅。
居下位有将才者便拔为大将,居上位无将略者移之下军。其东班臣僚,请内出策题,下中书,令宰臣面试。如下位有大才者便拔居大位,处大位无大才者即移之下僚。......”
除了上面这些外,他还认为修洛阳宫是劳民伤财;收地租是加重百姓负担。民间女子梳高髻的时髦习俗,是受了皇宫嫔妃的习染。迫切地希望皇帝能够采取一些措施,制止和改变这种现象。”
哎,李承乾是真佩服皇甫德这么个宵小末吏了,这不想出名想疯了吗?骂尽皇室、骂尽百官,就他自己一个人有风骨,就他一个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无奈的李承乾只能啪了一下脑门,这个“大圣人”,当让他当个县丞真是委屈他了,应该把他放到孔庙去,和孔子他老人家一起供起来,看看这个家伙能不能和泥胎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看到儿子的小动作后,皇帝皱着眉头问道:“高明,对于玄成之言,你怎么看?”
得,皇帝又打算拿自己当挡箭牌了,虽然自己也看不上这种腐儒,但对于皇帝做法,李承乾在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鄙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