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南院、贡院
李承乾和长孙无忌坐在对街的茶楼,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学子们有序的进入贡院,之所以没有像皇帝站在西内门偷着看,一是拉不下脸来,二是不想前扑后拥的太过招摇。
“舅舅,看看这些年轻的学子,就是知道国家富强指日可待了。”,李承乾靠在窗边,一手端着茶盏,一边指给长孙无忌看。
呵呵呵.....,轻笑了几声后,长孙无忌抚着胡子笑着回道:“身定、国安、天下治,必贤人。......得贤人,国无不安,名无不荣。失贤人、国无不危,名无不辱。
先王之索贤人无不以也,极卑极贱,极远极劳。我朝对天下士子爱之如一,这人才嘛,自然也如过江之鲫,滚滚而来啊。”
长孙无忌历来是主张重用寒门子弟的,所以一直以来,不管是在皇帝那,还是在李承乾这,他推荐人都出身社会底层。
这些人对于百姓们的疾苦有切肤之痛,做起官来自然也就有了许多忌讳,当起差来也是尽心尽力,最起码到东宫的人都是如此。
就在李承乾打算坐下来和长孙无忌手谈一局的时候,隔壁传来喝骂之声,大骂朝廷选的进士都是无能的草包和酸腐的庸才,读一些死书,用几篇前人的陈芝麻烂谷子来糊弄朝廷,都特么是目光短浅之辈。
听到这,长孙无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样人,每年都有,无非是上一场考砸了,看着别人的文章比自己好,起了嫉妒之心罢了,于是就到这里边喝酒、边骂同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李承乾抱的态度则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走几步路也累不死人,看看呗,万一是考场上的沧海遗珠呢,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
稍时,映入李承乾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多岁衣着素朴的青年正在捧着酒坛子狂饮,桌子上最引人注目的一柄古朴的长剑,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你,你们是何许人啊?”,青年一手拎着酒壶,另一只手摸着桌上剑,质问李承乾二人。
喲,都喝成这样了,警惕性不错,随即不管长孙无忌在后面捅咕的他的手,直接坐到青年对面:“兄台不要误会,我等没有恶意,方才在隔壁听到兄台大骂参考的读书人让我等甚为奇怪。
所以就想过来一探究竟,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学子考科举入仕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上下打量了李承乾后,青年将手从剑上挪开,又捧着酒坛灌了两口,随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小兄弟衣着华贵,一看就富贵人家的,想来也定是读过不少的书了。
不过,从你问的问题上来看,你和他们都一样,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罢了。如此俗人,实在是提不出什么兴趣来,你走吧。”,话毕,还摆摆手让李承乾和长孙无忌赶紧出去,脸上还浮现了厌恶的表情。
抬手阻止了要教训他几句的长孙无忌,李承乾指着他手中的酒坛子:“我也是刘伶子弟,平时也好饮上几杯,如果兄台为小弟解惑的话,今日我便与你饮上两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