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照岑中书的意思像吴岷这样用公帑招妓的官儿,孤还得赏他们了。那明儿朝廷也干脆不用他们这些人当官了,让平康坊的那些妓子去替他们收税好不好呢?难道这些税不是他们应该交的吗?难道我大唐的赋税体系是靠着歌姬才能维持的吗?”
看到李承乾这位监国动了肝火,岑文本干脆也不说了,捧着个茶盏慢悠悠的喝起来,听人劝,吃饱饭,这个吴岷可是和你有着莫大的关系,办了他,你可就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了。
“殿下,这皇粮国税只要是定了的,那是任谁也是躲不了的,可拖欠朝廷赋税的不止是那些豪强,百姓们多少也是会欠上一些。地方上的官吏也会根据实际情况,张弛有度的去追缴的。
吴岷身为一方父母,又是在天子脚下,照章办事是没错。可是也是顾忌影响的,这长安城来来往往的使节那么,要是让他们看来了我大唐的京官都是这样的,那这人可就是丢到外面去了。”
倒不是老房这个妻管严嫉妒他们,而是他实在是看不惯这种做法,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儒生,老房的准则一直都是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可这帮家伙倒好,只要有利,那孔孟之道就可以丢到粪坑里去沤肥了,真是妄为圣人子弟啊。
“老臣以为如果要根治这样弊病,可以在费用做出一定的限制,给他们规定好定量,超出的部分有他们自己负责,要是有盈余,那就作为福利年底分发给僚属,这样他们也就没有那份钱去败坏斯文了。”
房玄龄这主意好,这兜里没钱了,他们在出去浪的时候也就知道注意,同时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去把那些赋税追缴上来,这官体和银钱双得,算的上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待房玄龄的话说完,一直没说话的杜如晦也随声附和道:“殿下,臣以为玄龄之言甚为有理,这种风气由来已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扳回来的,还是一点点梳理的吧,不能一棒子把人都打死。”,话毕,还向李承乾使了个眼神。
杜如晦的意思李承乾明白,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从上倒下的人有几个是清白的,法不责众嘛,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儿去把人都得罪了吧,得不偿失啊。
于是,李承乾点了点,随即言道:“好,就照房相说的办,岑中书,中书省要尽快的拿出章程了,此令就在年后开始施行。”
“殿下,那吴岷应该怎么处置呢?”,房玄龄不由的问了一句。
“犯到孤的手里算他的气数不好,罢官,流放崖州。”
听到了李承乾毫不留情的处置,杜如晦立刻提醒道:“殿下,其兄吴广可是秦王府的旧人,这是不是在考虑下?”
“好了,不用再议了,孤就是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朝廷的人情是不好往出卖的。明日让吏部把革单呈上来,孤签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