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承乾的车架到江国公府的时候,就看到陈家的老二陈玄德和老三陈贤德披重孝,站在大门前迎来送往,院子里还传出了阵阵的梵音。
站在门外看着这阵仗,外人一定以为会认为陈家真是在办丧事,可看到这两位公子之后,李承乾敢确定这事绝对有蹊跷。
理由很简单,谁家的儿子死了亲爹后,脸上一丝伤感都没有啊,除非不是亲生父子,所以这哥俩拙劣的表演,李承乾在心里给他们打了个差评。
“陈郎中,这是怎么回事?令尊何在?”,陈玄德的官职是水部郎中,真不知道这个宰相之子是怎么混的,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仅仅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儿。
“哎呀,太子下啊,臣水部郎中陈玄德见过太子下,真没想到,家父的喜丧竟然惊动了您和两位新贵,这真是陈家天大的脸面啊。快,下,您快里面请。”
陈玄德这人别的本事和他老子没学会,这八面玲珑子倒是得了陈叔达的真传,这家伙在工部当差真是屈才了,到鸿胪寺去和那些番邦使者打交道倒是非常合适。
看到太子三人没有进去的意思,陈玄德告了个罪后,上前了几步,悄声说道:“下,家父在里面等着您呢。”
唉,这老家伙到了天命之年就这么肆意妄为吗?怎么说也是当过宰相的人物,难道一点面皮都不要了吗?真是太不靠谱了。无可奈何的李承乾只能带着满腹的疑问,在陈家老三的引领下向府中走去。
路过院子的时候,坐在左右两侧和尚和道士们正在比谁念经声音更大,正堂里的陈家妇孺们也在里面干打雷、不下雨的假哭。看到这一幕的三人瞬间都有一种蛋疼感觉,这绝对是他们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滑稽的丧事了。
哈哈哈......,“太子下,您可不要见怪啊,要是不用这种方式,老臣想见您这位监国可是犹如登天啊。......”,话毕,有意无意把眼睛瞟向长孙冲和马周。李承乾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啊,随即对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和陈贤德一起退下去。
“陈相,您老要想见孤的话,直接出承庆就好,何必弄这么一出呢,难道是小妹的无状让您老生气了。”,在敬老方面,李承乾做的一直都不错,要不然的也不会不追究老头儿的无礼之处。
呵呵.....,干笑了几声后,陈叔达亲自给李承乾敬了一杯茶,随后言道:“下说的那里的话,老臣还得感谢公主下呢,借此正好让那个孽畜长长记,要不然他早晚得死在那张嘴上。”
“至于臣为什么弄这么一出嘛,正是因为承庆说话太不方便了,您说是吗?”
老头儿这话说的没错,承庆里里外外都是皇帝的心腹,他可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凡是反生在里面的事,他们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皇帝。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承乾要在承庆拒绝李渊的旨意、驳斥魏征本章的原因。
“陈相,是什么事儿让您老如此的重视,不惜自毁名节呢?”,老头儿这招借题发挥玩的不错,最起码他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只要是达到目的,牺牲些名声有算的了什么呢。
咳、咳、咳,“老臣听闻圈了周王,同时还拒绝了太上皇释放的旨意。老臣年纪大了,不知道那天就有无常来索命,所以只希望子孙能在陛下和您的庇护下吃一碗安生的饭,您看?”
哦,陈叔达这年纪大了,却成了惊弓之鸟了,自己动了李元方,他怕什么啊,难道就因为陈绍德这纨绔的几句话?还是说因为李渊那老头儿呢?
要知道玄武门之后,李渊的心腹都受到严格限制,唯有当时还是侍中的他是个例外,甚至在论功的时候,还让他登台宣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