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泰不信,萧瑀轻咳两下,肃声道:“这条消息是一个刚刚从定襄回来的将领告诉老臣的。他在白道受了伤,亲历了那场所谓的白道大捷,为此他还留下了证据。”
“这事确实很重要,不过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吗?,本王和他张宝相可不熟,而且他后还是李大将军。”
前线将领虚报战功的事多了,以前老头子不还是劝过自己吗?今儿是怎么了,犯得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惹李靖的晦气嘛。
他可是实权人物啊,在军中说一不二,自己巴结还来不及呢,现在去为难他的马弁出的张宝相,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萧瑀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李泰的那点心思他早就看透了。
他这两年在朝廷的地位益下降,要是现在及时挽救下,早晚让房玄龄、长孙无忌之流给撵出朝堂,这是萧瑀所不能忍受的。
自李世民登基以来对秦王府的旧臣都大加提拔,让他这个原来的宰相都快没地方占了。这也让原本刚直不阿的萧瑀在不经意间改变本来做人做事的原则,行事也是渐偏颇。
尤其是这次科考舞弊案,皇帝竟然因为薛子收是自己的准女婿,就把自己排除在查案之外,这还不是不信任,为了挽回再皇帝那份信任和再朝堂上重新拥有话语权,他必须拿他们开刀。
“李靖是什么人啊,他和房玄龄过往甚密,并且这次北征和太子合作又非常好。
和侯君集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吧,要知道现在的卫军有多少人是侯君集的旧部啊。从根上说他们都是太子那条线上的人。
这次李靖叫让张宝相谎报军,其主要目的就是要西征,一旦开始西征,他就可以再掌三到五年的兵权,这里面太子就没做什么文章吗?
他是定襄道的监军,现在军中出现这种问题要说和他没有关系谁信啊,臣担心这里面大有谋啊。”
萧瑀的话彻底把李泰带入了彀中,他也拿不准自己这个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人。
自己和李恪都想谋求东宫的位置,可是他对自己的李恪的态度截然不同。
甚至好几次是他出头帮了自己,尤其是前几天的科考舞弊案。而对李恪,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难道就因为自己和他是一母所生吗?
不应该啊,生在这帝王之家,那个为了这个位置不是六亲不认,杀红了眼。看看自己的父皇就知道了,他不就是杀了建成和元吉后迫自己的父亲才当上皇帝的嘛。
“谋,什么谋?”,难道李承乾因为自己在军中的势力益壮大,底气足的敢拎着自己的九斤半和老爹碰一下了。
看着一头雾水的李泰,萧瑀又加了加火:“这几十万大军,他李靖带着已经打了这么久的仗,谁能保证他不动心呢。
如果再让他继续掌上三五年的兵权,你觉得那时候陛下还能号令的了这支军队吗?
他若是有什么想法,再和朝里的太子内外呼应,到时候朝廷应该怎么应对呢。东宫的那位是在玩火**,李靖要是成功还能留下他吗?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