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长,你听我解释……”
听上去像是出轨被抓的发言,却是关浩二内心的真实写照。
长兄如父。
虽然年龄只差了一岁,但原主现任两位“关俊彦”做下的一系列事情在关浩二的心中至少能顶半个父亲。
自从父母双亡后,关俊彦对弟弟寄予厚望,严格要求。即便已经离家半年,关俊彦脸色一沉,关浩二仍是不由自主地发怵。
“解释什么?不用解释。”
关俊彦依旧眯着眼,越是这样,关浩二越慌。
“我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是……”
“都说了不用解释。现在你是家主,你当家,用不着事事都跟我说,有损家主威严。”
关俊彦摆摆手。
不管内心想法如何,关家家主的面子必须要竖起来。
这就和店主不止一次强调,你当家,你说了算一样。
“可以吗?”关浩二抬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为什么不可以?八歧大蛇的血脉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关俊彦看向伊吹萃香,后者指指面前空荡荡的酒坛。关俊彦丢了一坛过去,萃香闷了一口,才道:
“能力上还是挺厉害的。蛇有八歧,力量也有八中,风、地、炎、雷、牙、暗、兽、死……八杰集各占一种,我八种都有,不过只有四种用得熟练——这位弟弟混合了好几种,牙……暗……还有兽,没用在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
关俊彦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一反木绵和蝎女,所以才会有一群强力式神么。
“会不会有副作用?”
“我来用肯定没有啦,眷属也没问题,其他人可能会对身体和灵魂造成负担,因为是异质的东西,强行使用可能会导致发狂,扭曲之类的——弟弟君很聪明,让式神共同承担,所以压力不大。”
“那就好,后续——”
“有问题我解决。老爹不在,我说了算。大不了去干掉一支八杰集,把位置腾出来给弟弟君,那时候弟弟就真是弟弟啦。”
伊吹萃香做事一向帮亲不帮理,她提着一坛酒,大马金刀地坐到关浩二面前。
“当我的弟弟,不会喝酒可不行,先来一坛润润喉咙。”
关浩二愣愣地接过酒坛,看向关俊彦。
关俊彦仰头便灌。
未成年人饮酒违法,但和关浩二的安全比起来,明显是后者比较重要。
父母与监护人不制止,处以1000日元以上,10000日元以下的罚款。
营业场所向未成年人提供酒水,可处以50万日元以下的罚款。
不是承受不起的代价。
必须要说明,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任何违法犯罪都不值得提倡。
不过关俊彦都喝了,关浩二也有样学样,梗着脖子,一口闷。
刚一喝完,关浩二便满脸通红,左摇右晃地倒在了雪女小雪身上,不停打着酒嗝……
“这弟弟不行啊,比你差远了。”
伊吹萃香也在晃荡,但就是不倒,还能继续喝。
“其实我也不行,多亏了萃香姐的鬼种。”
神便使毒是专为鬼族设计的酒,人类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很难适应。
“对哦,来,难得有机会,自己和自己走一个。”萃香后知后觉,外加脑回路清奇。
关俊彦已有预料:“饶了我吧,萃香姐,我还得下厨呢,美酒也要配美食才好。”
“有道理,准了!”伊吹萃香挥了挥手。
向所有人点头致意后,关俊彦转身返回厨房,临进门的瞬间,他又看了伊吹萃香一眼,以鬼种之间的共振传音道:“真的没问题?”
醉眼朦胧的美少女的眼神瞬间转为清明:“没问题。不过‘通过式神分担’的方式必须对‘蛇使’之力有着足够的了解,这让我想起某个讨厌的阳师。”
“明白了。”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对酒吞童子,自己和自己喝酒便是难得。
对关俊彦,别说自己和自己喝酒,一群自己开一桌席面都不是问题。
名为关俊彦的个体又不止一个。
天冲继续做饭,天魂却趁夜远游。
经过一个下午的休养,他已经补足了灵力损耗,可以再走天路,即天照的信仰通道。
神乐家在多摩地区也有神社,常年有神官驻守,虽然只是最常见的低阶神官,没多少战斗力,却能为关俊彦指出一条明路,瞬间抵达。
这是只有魂体才能享受的好处,像天冲这样有了实体,只能苦哈哈地自己赶路,除非像茨木华扇那样踏入空间领域。
没有惊动神官巫女,关俊彦悄然掠出神社,朝着已经成为多摩地区代表之一的关家行去。
不需要解释,不代表不去调查。
有那么多异常,不亲自走一趟,关俊彦怎么可能安心。
三魂七魄,占据天路的天魂跑路第一。
曾经搂着八神刹那的腰连环飙车才能走过的距离,不消须臾便可抵达。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宅邸还是那座宅邸,背后的气象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完整的基盘使得关家成了整个奥多摩灵脉的汇聚点,带来了强盛灵力的同时,也让阴阳道的各种法门有了用武之地。
罩住整个宅邸,连停车场都没有遗漏的庞大阵势。
散落在各出,或明或暗的低阶式神,除此之外还有在关键部位布下的,意想不到的机关。
其中有关浩二自己的手笔,也有神乐家、八神家的援助。
底蕴是比一两个天才更难积累的东西,阵势,古老家族与新兴家族的差距就在这里。
天魂没有急着进门,身形飘荡绕着老家绕了一个大圈,仔仔细细都看了一遍,没看出问题。
关家的阵势布置环环相扣,又与关浩二的灵力运转息息相关。
整个关家已经成了关浩二最大的主场,只要身在其中,以身作阵眼,式神和五方五行,就可以越级挑战,遇上不懂阵法的武人剑士之流,越两级也能做到勉强自保。
有此布置,怪不得岩永琴子会如此放心。
但不知为何,关俊彦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漏掉了某个关键。
这种感觉很不讲道理,又不敢放下,因为关俊彦能走到今天,能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一种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