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之时只觉得窗外的阳光晃眼。
他缓缓将手搭在眼睛上,想要遮住阳光,可是遮住了阳光又觉得头晕的很,他将手移到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半晌他觉得好过了些,才放下手撑着床板坐起来。
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那沾满血的衣服也被人换下,只是他不知道是谁换的,他并没有自宫,他也不可能为了盗取国防图而自宫。
但是他也没有慌张,如果他被发现了,恐怕早已经成了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不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
他缓缓将衣服脱掉,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满身的伤疤,看着那清楚的烙印,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权力有多么的重要。
乐殊的拳头越握越紧,眼神也越发狠厉,他一定要拿到国防图回到西凌,当上太子,登上皇位,即使是用谋逆的方式。
“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殿下才唤回他的思绪,他将衣服穿上,搀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外面的崇烨,退到一边让他进来后又将门锁上。
慎刑司那些人还算给昭阳殿些脸面,没有伤及筋骨,只不过这些皮外伤也都他受好久的了,至少,想要偷国防图不会是短时间内可以做的事情了。
“殿下,你没事吧。”崇烨看着就连坐到床上都废些功夫的乐殊说道:“殿下,不行我让崇礼区西凌把顾添带来,他对你的身体最是了解,肯定能治好您的。”
乐殊刚歪曲着腿,膝盖出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他紧皱的面容,听到崇烨又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不耐烦的说道:“你让顾添来不是诚心给我捣乱吗。”
崇烨还以为自己是在为殿下出谋划策,疑惑的问道:“让顾添来怎么是给殿下捣乱了?”
“行了,别说了。”乐殊的脾气本就不算好,如今的身体碰到哪处的伤口都要疼一阵子,他的脾气就更加暴躁了:“这一个月你可发现了什么事情?”
崇烨也原本就是来说这件事的,他们三年将整个京城都翻了遍,只有金銮殿的那间密室没有找,按理说应该是在那间密室里,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也不确定。
但是霁陵上次喝醉酒被崇烨套话,还真套出了一些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先帝是将国防图放在将军府保存,但是楚明轩过于疑心,便在二十年前登基之时将国防图秘密转移到金銮殿的那间密室里。”
“这件事既然是秘密转移,为何霁陵会知道?”乐殊问道。
“李少煊和霁陵原先是个一个营的,而李少煊和将军府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知道也不奇怪,我们查了三年,只有那个密室没有进去。”崇烨说道:“我觉得十有八九就在里面了。”
“还有一个半月,离父皇给的期限只有一个半月了。”
三年没有回过西凌,他不想那里的一分一毫,甚至连自己的母妃都没想过,因为就算他在西凌,一年也见不了自己的母妃一次。
瑄妃常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算是西凌皇就快将这个人给忘却了,更何况西凌皇宫里这么多的人呢。
“殿下定能夺取国防图,不辜负陛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