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人一脸懊恼:“真没想到,谢凉的人品是这样的!”
周老怒道:“在摄影团队外出期间,在团队殴打女生,这种的人品,还真不多。当初就是被蒙蔽了,以后这面试规则也要改一改,不能光看人品,还要看现场拍摄能力和人品,对于那些道德败坏人品不好的,就应该做行业封杀。这种人,技术再好,也会坏了我们行业的名声!看看有些拍人体的东西,什么垃圾都敢自称摄影师,骗了多少姑娘?行业道德,这是底线!”
“最气人的是那谢凉一直在追求小方,小方不愿意理他,他就恼羞成怒,今天小方跟年总又一起从村子里出来,他就更受不了了,什么污言秽语都敢说。”联络人气得要死:“听听他在外面说什么了?说小方装着被打,说他自己的脸又红又肿,谁知道是不是他刚刚在外面自己故意捣腾的?简直是笑话!”
大杨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出去:“你再逼逼,信不信我揍你?你对一个女孩子动手,你也有脸?要点脸行吗?谁不知道你追女孩子不成,反而动手打人?小方什么样的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样的人,我们也一清二楚!”
谢凉顿时不敢吭声,不是他有多怕,主要是这个地方让他怕,如果他们不让他住进去,他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即便是男人,也不可能住水沟旁啊?他怕大杨一生气,不让他住进去,这要是在城里,他也没那么害怕,可这不是城里啊。等于说是花钱都没地方住,何况他也没多少钱。
毕业两年的人,工作经验不足,再加上那张嘴也会惹是生非,谢凉混的不算好。说起来,他起点不低,刚毕业就进了一个成熟的团队,可惜还是因为他的性格和嘴,没干一个月就被人退了。后来他就拿着第一次工作的经验,混了一个又一个团队,每个团队真正做下去,都不会差,跟他的那些同学比,他的起点不知道有多好,运气也不错,可惜,他在每个团队都待不了多长时间,唯一一个待了八个月的,还是个临时拼凑的小团队,团队里的人个个都自视甚高,有些是确实有点水平,有的是就是谢凉这样,他自认自己经过有经验的大团队,自认不肯服输,最终团队被公司解散……
至于收入,摄影助理的工资其实并不高,没有经验就是打杂的,人家怎么可能给高工资?但是谢凉就是这种第一次见面给人留好印象的本事强,他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能分析的,比如他知道,有周老这种级别的人参与进去的,工资就要往高里要。八千,对于他来说很高的,对方答应,谢凉就知道自己赢了。
以前的收入都用于房租以及生活,手里根本没多少钱,这八千也不可能现在给他,所以他是真没钱,大杨一句话就把他威胁的老实站在当场,什么话都不敢说。
这社会就是一样,说钱恶心,可人人都需要钱人人都在拼命为钱努力,说钱高尚,可人人都知道钱有多俗不可耐。
一分钱逼到英雄汉的老话不是杜撰的。
谢凉心里发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确实是想追小方,她死去的姥姥认识周老,像周老这种级别的摄影师,能有几个?一个死人都能让周老吩咐别人关照小方,要是能搭上周老这条线,那以后岂不是就青云直上了?
他看到小方干活那么勤奋卖力,就觉得小方是那种死心眼的姑娘,这种姑娘单纯天真,比较好哄,而且,她只提到姥姥,说不定还是单亲或者是父母不在的那种家庭,这样的姑娘严重缺爱,更好哄。谢凉心里,对拿下小方那是信心满满的,他从来没想过,事情的发展走向会变成这样。
小方这个憨厚纯朴的姑娘,就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动手打他的那一个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会挨小方那么大一巴掌。
事情变成这样,不是谢凉的本意。他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见多识广,让小方折服,让小方崇拜,结果呢?
年伯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方星河发过来的,给他发了一张一个胖胖小怪兽比“耶”的动态图,得意洋洋的模样似乎就在手机的后面,年伯同忍不住笑了下,回复:手疼不疼?以后打人怕手疼,找个工具。
方星河:找不着,太生气了,而且他都要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太吃亏了!
年伯同:捂捂手,缓解一下。
方星河:知道啦,我洗洗手睡觉了。明天是最后一天。
方星河:晚安老年,今天真是幸福快乐的一天啊!
年伯同:晚安。
看着她最后一句话,他有点哭笑不得,还幸福快乐的一天呢。
大杨骂完人又回去了,骂骂咧咧的,觉得谢凉就是脑子被门挤过,要不然就是被驴踢过,反正不正常,心里还有点扭曲。
年伯同收了手机,问:“他还在外面?”
“嗯,这里没地方住,总不能赶他走,虽然我很想赶他走。”大杨说:“但是怕万一出事,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年伯同点点头:“有道理。我出去看看。”
他抬脚走了出去,看了眼已经坐在院子墙角下的谢凉,谢凉因为临时出来提垃圾,手机都没拿,现在也不敢进屋子,只敢坐在这边发愣,哪里都不敢走。
年伯同朝院子里走了两步,谢凉抬头看到了他,他顿时眼睛一亮,立马站了起来,“这位老总,你好,我要跟你揭露一下那个小方的虚伪!她不是你看起来的那样,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打到她,她是自己装的,她就跟电视上演的那些心机女一样,让人家同情她。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她那个人特别虚伪,我都怀疑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说,她以前肯定干过不少次这样的缺德事,她……”
“她不是你能打的。”年伯同冷冷的打断他,“她一个大学没有毕业的小姑娘,玩得过你一个早已毕业在社会摸打滚爬好几年的老油条?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让我和周老他们相信你的说辞?让我们看轻她,相信你说的这些?可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对?除了你说出的这些空洞说辞,还有谁能证明?如果你说的是谎言呢?我们岂不是就成了你阴谋里的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谢凉张了张嘴:“老总,我真没打她……我是想打他,但是我没还没打下去,她先打我了,所以……”
“所以,气不过,就在我面前诋毁一个小姑娘?你刚刚还说你没打她,现在变成了你想打她,但是没打着?你哪句话是真的?”年伯同冷笑:“我的标准里,撒谎的女人让人迷惑,撒谎的男人……只会挨揍。”
“我……我真没撒谎,老总,你要相信我,那小方真的是个心机婊,她真的打我了……”
“我知道。”年伯同打断,他弯腰凑到谢凉面前,压低声音道:“我养的孩子,只能她欺负别人,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她。你该庆幸是她打了你,否则,今天晚上你连这个院子都出不了。”
他微笑着,慢慢直起身,“你的未来还在后头,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