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官接到指令,一刻不敢怠慢,正要抬脚跑过来,内侍官横眉冷对,指了指脚下,右手食指抵在唇间,示意让传话官安静点过来。
传话官睁目,倒抽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内侍官干咳了一声,压低音量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心急火燎地跑过来。”
传话官眼睛瞄了一眼武玄月,大概是在这宫中没有怎么见过这女子,身着常服(晚上突然被传唤,根本来不及换上官服,就赶过来了,)面生的很,所以有所忌讳。
内侍官皱眉干咳了一声,低声责令道:“你且说你的,这位是殿下的主治医师,但说无妨。”
听到这里,传话官算是放下了心,小心回禀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单大人……单大人……被牛头马面抬着送出了宫门外,这形势乍眼一看就知道是被上了重刑!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
一听到单仁邪的三个字,内侍官骇然惊目,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武玄月则是眉头微皱,心中焦急的很,却不敢表露半分。
还未等内侍官开口,武玄月起先发问道:“单大人上了极刑?谁干的?殿下不就是关了大人的紧闭,怎么动了刑呢?”
纳兰若叶在一边低头不吱声,只是武玄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下。
眼看武玄月情绪越发激动难以控制,纳兰若叶从身侧小动作的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袖,提醒其注意自己的情绪。
武玄月此时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今日之事,太多出乎武玄月的意料。
自打武玄月走进青藏王的寝殿,就感受到了异常浓重的负气压,整个房间中愁云满布,怒气横生。
武玄月不敢多问,便让纳兰若叶上前给青藏王诊脉,青藏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倒是听话。
这一点更是反常得很,武玄月让其干嘛他就干嘛,青藏王极少这般行为,竟然不恼不火不发怒,乖乖就医喝下了汤药,然后便闭着眼就眠了?
这一切,是不是来得也太顺利了些?顺利到让人不免心生疑虑。
以武玄月的平日经验来看,所有的反常背后一定会酝酿一场灾祸,不管是好的反常,还是坏的反常,皆逃不过这个定理。
武玄月疑心病发作,这刚从屋中出来,刚巧不巧就碰到了传话官前来传话……
武玄月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长吁一声,压低声量道:“不管单大人受了什么刑法,都与你无关,这等事情,就不必先殿下汇报了,只要殿下没有下发诏书,免去单大人的职位,他始终还是单大人,你可明白?”
传话官低头紧张,连连点头,而后适才道出了事情的关键:“小的明白,可是……单大人这会子功夫竟然长跪玄武门不起,口中喊词悲壮,说什么……说什么……所有的罪状他一人承担,还请殿下放过欧阳琳琳之类的话……二位大人,你们给我小的出个点子,二位也看到了这天气情况,大人又是受了重刑……只怕再这样跪下去,胡言乱语……事情就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