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刚才还是一副半疯不爽,苦色难忍的模样,再听罢纳兰若叶这一番话后,心头虽还是苦色难消,但是却多少能够平静心绪,听的进去人话了。
纳兰若叶继续道:“我不知道在至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尊不想说,若叶不会过多去过问,但是看到至尊情绪失常的一面,若叶着实替至尊担心,对于刚才至尊的无心之言,倒是让人深醒——至尊,命运之事,天时最重,你若是有违天命,重新来过又如何呢?难道重新来过的人生,就不会经历其他的坎坷吗?你能保证,就算是你争取来的全新人生,就会一帆风顺吗?其实不尽然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哑然,她顿时脸色黯然,低头不语。
纳兰若叶眼看于此,这丫头倒是乖觉,听得进人话,这才愿意多说上两句。
纳兰若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从入天门第一天起,就应该清楚,天时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改变,即便你改变了人的一时的命运,却改不了整个社会发展的趋势,有些灾难该来还是会来,只是推迟或提早罢了,我知道天门之列,能够有改变天时的能力的人,就只有纳兰至尊您了,这也是为何上一代至尊,临时也要把天门交到你的手上,因为她清楚,在这天门之内,担得起这份重担的人,唯独你纳兰雨落——然后呢?至尊是想用自己的职位之便,来满足自己的私心私欲吗?”
武玄月惊恐,刚才情绪烦躁,竟没想一时失言,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现在想要收回,为时已晚。
武玄月一脸羞愧,却也没有无赖不承认的地步,她小声道:“有私心……那肯是能有的……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一些利己的事情,也不为过吧……”
纳兰若叶轻笑道:“自然,若是不伤及他人利益,不祸及天门的之趋,稍稍有那么点私心,并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纳兰至尊也不比有过大的负罪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那逢人都有的私心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还算是舒服,适才缓缓抬头,与纳兰如也对视,眼中有些愧疚与委屈道——
“姐姐……月儿到底年轻,有些事情上,即便在仔细谨慎,还是会有纰漏不周全的地方,姐姐是过来人,自然比月儿思量周全,这点是月儿要想姐姐多请教学习的地方。”
纳兰若叶也清楚,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变通懂事的主,在有些事情上,该妥协自然会妥协,该放手也不会硬拽着不松手,她的圆滑与变通,在同龄人当中已经算是非常了得,但是想要她有自己的这般心境,这怕太难。
日月的所积淀的下来的从容和淡定,是时光的刀子在你心头留下的痕迹,这手起刀落割得多了,就麻木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