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表面略显地惊讶,心中乐呵开心,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谓御下之道,下面斗得越凶,自己的地位就越稳固,今日自己邀约二人来此,明知道他们二人意见各执一词,也明知道此二人心中各有私心,所以自己只要装成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眼看这他们二人斗得激烈,自己就可放心如意了。
上官侯爵低头品酒,左耳听着武明道的意见,右耳朵听着东方朔的建议,倒是惬意得很,却还是表面装作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这腹黑心肠倒也是没谁人了。
武明道眼看东方朔火力十足,不明就理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自己哪里会晓得,平日里闷不吭声,什么事情都是依从主上意见的东方朔,近日也会有如此狂躁的一面,这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大跌眼眶。
武明道寻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说的话,没有哪里不对劲儿,怎么就会惹得东方朔这般大的意见呢?
武明道现在满脑子都想着的是纳兰雨落这个妖女,早已经无暇心思,顾及别人家的家务事去,自然不能够设身处地为东方朔的立场设想更多。
既然如此,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武明道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一想到若是这废除禁婚制之后,纳兰雨落日后嫁人就没有任何限制,再一想这些年纳兰雨落变了不少,满脑子满心思都是在天门政绩上,自己也不过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武明道更显得伤感,也清楚若是纳兰雨落欲要结婚,势必要嫁给这天下的王者,通过自己的联姻为天门争取最大的价值,而现在有这样得天独厚条件的人,这天下就只有上官侯爵这一个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明道已经急红了眼,早已经失去了平日的耐心和心性。
武明道当即就反驳东方朔,毫不客气道:“东方大人此言何意?什么叫做天门是我的母国,我就不能说她当家人的心机了呢?没错!天门是武明道的母国不假,但是我现在是权门的朝臣,在其位忠其主,这点常识武明道还是有的!我既是天门的子弟,却是权门的朝臣,天门虽是有恩与我武明道,但是我选择了权门,势必要忠君报国与权门朝堂,誓死效奉主君,这是我的忠心!!我即为权门爵爷,自当要为权门日后的发展分一份忧,主君今日前来招东方大人你我于此,目的只怕是想要听听你我的意见,我知道东方大人因为家母之事,在判断国情的问题上,多少夹杂了一些私人情感成分在内,在这一点上,我武明道完全可以理解东方大人的处境——”
武明道深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既然已经开撕了,那就什么都不用顾及,舌枪唇战,怎么狠着怎么来,只要能够胜利,武明道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
这样的处境,东方朔亦是如此,他虽然不如武明道的口舌功夫厉害,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方法。
东方朔缓缓抬起头来,目露狠冷凶光,他冷漠而视,双手垂落,微抬下巴,每每出现这个动作,就是他要铁腕出手之意的前兆。
东方朔冷冷道:“武大人咱们谈及朝堂之事,我家庭院之事,跟武大人有什么关系?没错家母就是天门之后怎样?家母时常与我讲起天门的经历,更是怀念母国情怀,不时在我耳边唏嘘若是有朝一日,家母还有机会回母国转一转,哪怕是赎罪领罚,为当初她一意孤行判离母国之行赎罪也是好的!!羔羊上尚舔犊之情,人为何少了一份人情味,反哺母国教养之恩有什么错?天门怜悯出嫁之人,虽是过失罪臣,却愿意给她们一次知错能改的机会,这也叫错吗?难道人人都可以做到像武大人这般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才叫精忠报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