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面圣行礼,上官侯爵眉眼不抬,依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冷傲,似乎对司徒兰这般容貌早已经不怪了。
东方朔品酒不语,转而向身旁的武玄月投以话语——
“纳兰至尊初次来司徒大人府上,感觉如何?”
明白人都是知道,这是上官侯爵在有意拿捏为难司徒兰,武玄月侧眼一瞟,嘴角微微一勾,颔首间彬彬有礼道——
“司徒大人府果然不同凡响,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本尊来此府邸,可谓是大开眼界。”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邀请武玄月道:“能够得到纳兰至尊这般美誉,也算是这司徒府的福气,侯爵敬纳兰至尊一杯。”
武玄月虽是喜酒,可是在这种正式场合上,自己还是要注意着自己的姿态,毕竟天门之地,清心寡欲,沾不得酒肉,在家中自己偶尔犯个戒,过过嘴瘾,关起来门户,谁人都不说,也就罢了。
而到这东苍之地,自己乃是南湘一国之君,自己一个人的行为,代表着整个南湘的形象,到了此地,自己势必要收敛性子,像一个正经至尊一般,老老实实地饮茶吃素,这点常识武玄月还是有的。
武玄月举起茶盏,微笑回应之:“本尊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谢过上官大人的美意,此番前来东苍,本尊深刻宾至如归的感受,上官主君费心了。”
上官侯爵一杯酒尽,迎笑之:“纳兰至尊客气了,你是我东苍的贵人,若是没有天门的鼎力支持,东苍与南湘常年建交友谊,东苍不会是现在的局面~~好好款待纳兰至尊这是孤王应是应分的事情。”
武玄月微笑之:“上官大人太客气了~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说这个就生分了。”
上官侯爵这你来我往,言语寒暄,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堂下跪着的司徒兰的当回事。
上官侯爵显然是有意为之,他早已经对这堂下一滩烂泥失望透顶,偏偏还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心腹,恨铁不成钢之余,就剩下恼火了。
上官侯爵发脾气方式太过恐怖,从来是不喜形于色,既不发怒也不生愠,就是不声不响,连说你懒得说你,冷战下去。
司徒兰跪在堂下,心中忐忑,额头冷汗溢溢,新慌乱如麻。
他既了解上官侯爵的脾性,看这形式,上官侯爵是真的恼住了自己,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可见上官侯爵气自己的级别不可小觑;
司徒兰却拿不准自己主君的心思,他在上官侯爵身边时久,却未曾见过上官侯爵真正发怒的模样,却见识过上官侯爵如何算计整治那些得罪他的人手段,为此司徒兰心中畏惧。
东方朔低眉饮酒,虽不言语,可是这眼神时不时投向跪倒在堂中的司徒兰,眼中多是担忧。
东方朔平日里虽然嫌弃司徒兰聒噪,到底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里有不担心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