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道一语,戳中了武玄月的盲点,登时武玄月语塞,不知该如何言语。
武明道继续道:“其他大的局势,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想跟你谈一谈权门的局势,上挂侯爵初登大典,权门其中关系如老树盘根一般,根深蒂固,缠绕纠缠,上官侯爵提拔了自己人,为了是与旧势力抗争,权门内斗激烈,青龙军各个能人异士,武将如云,谋士如雨,随便拎一个青鹰武将,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金龙武将呢?上官侯爵把之前上官诸侯掌事的鬼族青龙军的权利,交给了我,你可知道深意何在?”
武玄月听得入神,被武明道问到了点上,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先是会意地点了点头,所思片刻,赶忙又摇了摇头。
武明道又饮了一杯,继续道:“上官侯爵心思缜密,把鬼门最难管控的难题扔给了我,目的再清楚不过了,说是锻炼我的管理能力,实则是让我去啃这权门最难啃的骨头,毕竟鬼族青龙军从来都是听从上官诸侯的命令,而权朝易主,这易主之人,竟是自己曾经效命的主上的对头,鬼族青龙军虽表面城府,内心不甘,不管上官侯爵派何人来管理这鬼族,无疑这个位置不好坐,旁人都是躲着避着,而这烫手山药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没有办法拒绝,违抗主上圣命,那在青龙军是死罪。”
武玄月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知道武明道现在的处境,并非眼看的这般光鲜,上官侯爵城府深沉,表面是提拔了自己的父尊,赏赐了其爵位,将其拉拢为自己的党羽,又把上官诸侯曾经掌管的军事大权交给乐自己父尊手上,在外人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武明道举壶倒酒,继续言辞道:“我是主君的党羽,主君给了我旁人都不能给的荣宠,自然我是要为了他卖命,上官侯爵美其名曰,这鬼族军队旁人压制不了,只有我能够接得住这场差事,而旁人根本接不住,这是事实不假,但是也充分证明了一件事情,上官侯爵根本没有表面的信任我。”
武玄月愣之,自己父亲何以得出这样的定论——
武玄月虽然清楚那上官侯爵的为人,多疑狡诈,算计城府,表面沉稳,一肚子的筹谋算计。
可是自己的父尊也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随意让他上官侯爵算计了呢?
武玄月疑惑问之:“二哥,难道你跟上官侯爵之间有什么,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合?”
武明道轻笑,隐晦而又深沉道:“不!我跟上官侯爵的关系很好,不得不承认是,上官侯爵这个人非常会做人,他知进退懂分寸,明眸观人,善睐读心,他从来不会得罪一个自己根本得罪不起,并且能够给自己创造价值的人,哪怕这个人他内心是忌惮的,但是考虑大局,他也会放下自己的尊价,委曲求全,迎合你的喜好。所以,你跟这种人做事,从来不会觉得不舒服,他非常能够把控人心,知道你想要什么,便给与你什么,知道你害怕你什么,关键时刻可以作为拿捏克制你的手段,这就是他厉害老道的地方。”
听到这里,武玄月内心一颤,不由得暗自心道——
怎么听父尊评价上官侯爵这个人,自己越发觉得上官侯爵深不可测,恐怖发指呢?
武明道瞟了一眼武玄月,意味深长道:“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跟我处不好关系吗?你二哥我何时是一个愣头青的是非角色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继续心道——
也对,这狐狸跟狐狸打交道,半斤八两相互算计,虽是表面如沐春风,笑盈盈间,可是这进退取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分寸和距离,此二人心中都有杆秤,怎么可能会有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