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上官昆阳眼角上的愁云,散去了不少,上官诸侯继续道:“昆阳,你是不是觉得今天为父跟你说了太多曾经没有说过的话,所以才会这般疑神疑鬼呢?”
上官昆阳连连点头,心悦诚服自己父亲的观人术。
上官诸侯笑道:“为父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为父要离开你一阵子,所以才这般嘱托你,我怕走了以后,你会胡闹,惹了你二叔不开心,开罪咱们全家,那为父走了也不会安心。”
上官昆阳刚才稍稍化解的愁绪,再此与他眉头扬起,他焦急发问:“父亲这是要去哪里?可否带着昆阳一起去?昆阳要跟父亲同进退!”
上官诸侯心中一阵暖意,竟没想这小子竟然格外的贴心,命名为父并没与在其身上投入那么多,却得到了意外收获……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诸侯适才知道,权场冰冷全然不如人情冷暖,曾经人前人后前呼后拥的阿谀奉承,不如自己儿子一句真心追随。
然而,当上官诸侯悟透了这个道理之后,已经为时已晚。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
上官诸侯再次扬手而起,这一次他拍在上官昆阳肩膀上的手,力度沉重了很多,竟情不自禁老泪横流。
上官昆阳怔然,直目相望与父亲——
上官诸侯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头发花白,脸上沟壑难平,眼窝深陷,老气横秋。
这本不该是自己父亲该有年纪的面相,而因为常年钻于权谋之道,换来的则是,这与自己年岁不和的长相。
上官诸侯擤了擤鼻子,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有深慰道:“傻小子,父亲是要给你黄祖父去守丧,你跟着我来什么个意思?我这是在尽我儿子的孝道,你若是要跟来,那就等为父有朝一日,殉国归去之时,你才该做你儿子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连连摇头,被上官诸侯带了情绪,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下来——
“不不不!!我要父亲寿与天齐,好好地活着,看着昆阳长大成人,成为我国栋梁之才!!”
上官诸侯欣慰笑道:“我的儿子那么优秀,势必成为我东苍的栋梁之才!你好好的,跟在你二叔身边,跟他学朝政,跟他学武功,更要好好跟他学学做人,日后他会好好提点你的!”
说着,上官诸侯从自己的袖管之中掏出了一封封好的书信,将其硬塞到了上官昆阳的怀里,继而用力一手推去,唤出了自己御灵兽——白泽。
上官诸侯大义凛然,一声绝令而下:“护送公子去天坛,刻不容缓!!”
白泽神兽领旨,根本不顾及上官昆阳如何挣扎,一口咬其衣领,将其甩到了自己的后背之上,腾云驾雾而去——
望着白泽空中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官诸侯挺立硬撑的腰板,再也撑不住了。
登时之间,上官诸侯一口毒血喷薄而出,伏地而落,哭笑间,望断这世间人情,一命呜呼归西而去……